的房间。
时运躺在床上。
松软的席梦思如同躺在云层上,空气中仿佛有甜味散发出来,房间里的温度十分温暖,仿佛躺在某种生物的腹中。她仰躺着,感觉视线渐渐发生了变化,意识却在逐渐远去,陷入云朵般柔软的床铺中。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温柔地托着她的头。
【状态:混乱】
【注意:您的咒力正在持续降低】
有人在耳边说话。
时运睁开眼睛,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因此可以很轻易地辨别出此刻撑在自己身上,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男人是谁。
“梅森。”尽管四肢都感觉软绵绵的,但时运开口时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清醒又精神,“或者说,该称呼你为【House】?”
游戏的提示十分明显,房子头顶的名字和血条以及男人与房子的关系一碰面她就有了猜测。在这个到处都是咒灵、诅咒以及非自然现象的世界里,显然不能指望围绕着“玩家”这个主角所发生的事情会是多么正常。
所以房子能变身成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梅森”低低地笑了起来,“您看,我的主人是这么的聪明。”
时运感觉他的手轻轻地捏住了自己的下巴。
“......但是又是那么冷酷无情。”情绪的转变就在瞬间,最后的词语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不懂你的意思。”时运垂下眼睛观察他的身体,仍然是那套鲜红色的制服,只不过此刻那根脑后的辫子正不符合地心引力的规律往上翘着,隐隐没入黑暗中。
“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却擅自取走了我的咒力。”此刻咒力从身体中不断流失的感觉并未消失,显然即使见她醒来“梅森”也仍然有恃无恐。
“不、不,”他的声音好像在哀求,“因为您不愿眷顾我,您不愿成为房子的主人。而房子快死了。”
时运回忆起白天的对话。
梅森曾说:“您是【House】的主人。”而自己对此的回答是“借住一晚”。
看样子是因为语言的陷阱,他们之间的某种契约并未成立。
如果成立了呢?是会被敲骨吸髓,还是会相安无事?
“我不会伤害您。”是梅森在说话吗?可是声音又好像从四面八方而来。“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付出,一点点咒力......您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房子。”
破旧的剑直直地插进了身下柔软的床中。
梅森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随后这种声音变成了痛苦的低喘。
时运一脚踹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从床上滚到地上的男人勾起了身体,颇为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时时运才看清楚,那根辫子正如脐带一般将男人与房顶相连接。被插了一剑的床好像是血肉一样流出了鲜红色的液体。
“我讨厌空头支票。”幸而她的战斗更多的是依靠□□本身的强度而非咒力。感觉到咒力正在逐步恢复,时运拔出了剑,将满是铁锈的剑锋轻轻地搭在了男人的肩上,她仿佛没看见男人痛苦的姿态一般,说道:“所以来说说看吧,契约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