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奚寒尽,不是青阳氏夙。” “你不是他吗?你不是他,你为何要找溯荒?为何会道溯荒印?你不是他,你对我用的愈魂之术哪里的?阿袖、洛缨、拂崖,他们在等着的人是谁?你早就道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认?!” “为我在害怕!” 奚琴闭上眼,语气近乎绝望,“我在害怕失自己,然后……失你。” “这个答案,你满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转过身,不再看阿织,也不再看照天镜,艰难地开了口。 “我不道,旁人遇上这样的事,是怎么样的,是否能够轻易接受,至少我……我的今生,在为其他人前,拥有其他的记忆前,我只是我,也只想做自己……后,忽然有一个声音,它告诉我,我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为这个原,我被恨过,被放弃过,流离失所过,故乡不像故乡,那时我觉得……难以接受。 “这个声音还告诉我,我此生必须走一条既的道路,我必须担负起前尘未完的使命,否则我会辜负许多人。 “其这些都没什么,时的那些事,已经过了,我不会耽于其中,也不会把他人的过错归咎在自己身上,哪怕她是至亲……走前尘的路也妨,左右今生的我也没什么方向,谁让我继承了前尘的仙骨呢,至少我,还有自己。” “可你道,正可怕的是什么吗?” “在长寿镇,我第一次见到楹。我分明不认得他,对他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楹走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这一世,过得很不好,当时我的内疚和悲痛……”奚琴抬起手,抚住自己的心口,“几乎盖过了我所有情绪,刻骨……铭心……” “这些内疚和悲痛,本不该属于我的今生,它们自我的前世……可是它们了,就停留在这里,再也不会离开。 “你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吗?就像我眼睁睁地看着属于我的这个自己,开始一点一点被前尘吞噬,而我能为力。” “后在山南遇到风缨,看着她守着一个边结界等了我三年,那时正感到使命之重,我道已经回不了头……在宣都找不到拂崖,我甚至不需要想起他,就恨透了那些伤害他的人。 “每一次,往前走一点,找到一点前尘的足迹,我就会被前尘的感受影响得多一些。它们开始占据我的今生,彻底了我今生的一部分。 “这种……一点一点被侵蚀的感受,在很不好。 “有时候,我也劝自己,不就接受吧,只当自己活了很多年,失了一段很长的记忆,而今大梦醒,找回记忆,做回了自己罢了。 “可是不行,为这与失忆是不的。我的今生本是完整的,果今生被前尘占据,我笃以为的今生,以为的自己,又在哪里呢?” 正树本不是藤,可它被藤附生,藤蔓疯长,树木枯萎陷入泥土,谁能看到那株树呢? 奚琴低声道:“阿织,你道这么久以,我唯一的安慰是什么吗?” “是我喜欢上了你。” “曾有……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你是我区分两世,唯一的倚仗。” “我曾比庆幸,至少阿织对我说,是独一二的,这份感情……莫名生根,势汹汹,最起码,它只属于我,属于今生的奚琴。” “所以直到那时,我的打算是,只要你问,我就说。我隐瞒,我也道你讨厌被欺骗。” “可是有一天,我忽然现,原我对你的这份心,并不是生根莫名,毫由。也许你不道,它……其是在前尘种下的,今生的我,只是顺其自然地让它芽罢了……” 阿织怔了怔,蓦地看向奚琴,又看向照天镜中的叶夙。 她明白了奚琴这番的思。 “我今生的路是前尘的延续,我要找的前世的部族,我要完的是前尘的使命,我所有的感受都被前世淹没,再也回不了头。 “今,连我喜欢的这个人,我对她的这份心,也是在前尘种下的,那么,还有什么是属于今生的我呢?” 奚琴说着,闭上了眼。 他不想告诉她这些的,可是她把他带到了照天镜面前,把他逼得退可退,他只能坦白。 他也不想在一个自己这样喜欢的人面前,想用一生保护的人面前,剖开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他觉得这样的自己面目可憎。 可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事物总是最锋利,这个道理,他很小的时候就道了。 她是他心里深藏着的最温柔,是以也能一柄锋利的刀,把他一切伪装撕得支离破碎。 他于是破罐子破摔,最后道:“其,找回的记忆越越多,今我想起夙,现我时在山青山的样子,和他当年在青阳氏的样子何其相似。也许我从就没有变过,也许我……根本就是夙。 “只是,当年师父总是告诉我,要学会爱恨由心,要学会自在遂,我记住了师父的教诲,所以这一世,我总是在识地,又刻地做着与前尘不一样的选择,一直在模仿师父的样子。 “可是我做不到像师父一般正潇洒自在,我又和夙一样,有许多顾虑。” “所以,阿织。”奚琴缓缓握紧双手,别过脸,看向阿织,“从头到尾,从你我相遇的那一日起,你所看到我,也许只是一个拼命模仿师父的夙,可惜学得不好,心事重重,故作潇洒,学了一个四不像,这个四不像,就是奚寒尽……” “你问我为何不肯承认自己是夙。为我在害怕,为我现,原……我的是他。” 音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