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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挂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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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黄河自古不夜渡,河曲码头到了晚上也该有所停歇。
但此时,码头的风灯幽幽的亮着。
一些穿蓝布衣、蓝布裤的人影,在码头的驳船中闪动,而在码头火光的照射下。那些蜷缩在码头附近的劳工的脸色,一个个惨白得跟死人一样。蜷缩在码头的角落,一动不动。那些蓝布衣、蓝布裤的人影就在劳工和货箱中走来走去。
黄河水哗啦啦响。
蓝布衣、蓝布裤的人不时从货箱里掏出东西,往黄河中抛去——那些东西一拿出来,趴在暗中的陈程五脏六腑就想吐出来了。
一节节、一块块,全是被人切碎了的大块尸体!
血淋淋的,有手有脚,还有被斩成两半的脑袋。
甚至,还有小孩!
怪不得河曲六家暗地里和外头的山贼有来往,河曲陈家身为守备署长,暗地里却支持草山垛这样的大土匪。他们得通过山贼土匪的手,准备这些投河的祭品。“定人桩”是用来挡黄河的,这些尸块,是用来驱逐黄河里的水鬼的?
一块块尸体被抛下黄河。
从摆在旁边的箱子来看,他们进行这样的驱逐、饲喂,已经有几天的功夫了。
陈程胃里翻滚,恨不得冲下去,杀光这些不当人的畜生。
解元真同样脸色沉凝,但他单手按住陈程,示意他不要紧张,不要乱动。
陈程深吸一口气,自己收容的那只“吊死诡”的影子悄然浮出在背后——码头看守森严,他有了个想法。
然而就在陈程刚想行动的时候,河曲城外的码头附近,黄河水忽然哗啦啦响着。陈程和解元真同时一凛,朝黄河面看去,这一看,两人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见,黄河这一段的水翻涌着,涌出一具具腐烂的尸体。
那些尸体并不飘走,而是就盘旋徘徊在码头周围。
黄河漂尸,不,应该说……黄河积尸!
河曲六家的人在搞什么鬼,他们居然不是用尸块将黄河水鬼喂饱,然后驱散开,而是将黄河左近的水鬼浮尸都悄悄聚了过来。
就在黄河水面浮尸涌动时,黄河河滩对岸,黑沉沉的夜色里,仿佛有一条人影轻轻晃了一下。没等解元真和陈程看清,那边就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是诡道的人,还是……压根就不是人?
解元真、陈程没敢擅自动手,一直观察到天快亮。
水面哗啦一声,那些密密麻麻,让人泛昏的黄河积尸往浑浊的黄河水里一沉!消失得无影无踪。解元真、陈程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去寻找罗澜舟和卫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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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黄河漂尸消失时,草山窝子的前把头、黑风山前当家杨虎飚等人刚好起来,忙里忙外。其实没什么好忙的,但他们如今的大当家娄临不是个好相处的,性情怪异。心情好
() 可能杀人玩玩,心情不好了也可能杀人玩玩。()
先前跟在娄当家身边当狗头的土匪,可不止现在这七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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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路上,被娄当家时不时随手杀着玩,杀到了就剩到万家堡的这几个。
……他们能活下来,还得亏娄当家在万家堡找着了魏少。
打遇到魏少以后,娄大当家的一腔让人毛骨悚然的兴致,全转到了魏少身上。懒得在随便捏死个把杂碎来玩了,改玩魏少去了。
这么说虽然不大好,但土匪们当真是感天动地,恨不得背地里给魏少立个长生碑。
有魏少吸引那条强到爆表的疯狗,他们可算是有了活路。
前头娄当家留下的阴影太过血腥深刻,为了避免娄当家在魏少身上找到趣味后,心情过好,再随手杀几个土匪来庆祝庆祝。酒楼中的草山垛子、黑风山前当家他们都非常识趣,尽力尽职表演“我是条有用的狗腿”。
不过,今天早晨下来的娄当家看着很愉悦。
鞭子挂在他手上,没有要抽谁的迹象,沾染邪气的眉眼有种灰狼舔着獠牙,漫不经心晃下尾巴的痞气。
……总之是个心情非常不错的恶棍。
他心情好,也没人赶巴结他,全都低头低眼,唯恐犯了他的神经病。
“娄临”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卫厄的手指和柔软扯不上关系,手指长,指骨窄,掌心韧。但被祂硬扯着“帮忙”,别有一番风味,让祂承认起蝼蚁的躯壳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到最后满满地弄脏卫厄的手后,卫厄在火烛下难压怒意的神情比一开始的漠然好上了不知多少倍。
让祂由心地生出恶劣的弄脏欲。
而供品握刀的双手,也确实都被弄脏了。
昨晚没冲突起来杀祂,估计完全是因为河曲的情况真的急到不能横生枝节。
看供品动怒比看他冷淡忍耐有意思多了。
“魏少早。”娄临倚在柱子上,语调轻快地打招呼。
卫厄着了一身深色长衫,外加浅褂,身姿修长。娄临的视线放肆地停在他瘦长白皙的手指上——昨天祂将供品的手扯进被中,卫大少爷杀气腾腾,眼神不像帮忙,像想刀了他。
为了报复,祂握着他的手,分开他的手指,硬压着借他的手有条不紊、耗时耗力地完成了全程。真可惜现在干干净净,连点痕迹都没留下……早知道以前就不应该被他那么轻易将治愈恢复的能力算计过去。
“娄临”舌尖抵着齿尖,忽然也品味到了点人类壳子的不便之处。
人类这种蝼蚁由感官主宰,同时贪婪而不加节制。
换而言之,诡神觉得祂又需要供品的帮助了。
诡神的注视太有若实质,下楼来的魏大少额角微微跳动。
他双手垂在身侧,没看诡神一眼,径直转头,朝草山垛子的前把头、黑风山杨虎飚他们吩咐了两句。
然后就二楼落座,命令前头请来的名戏班子继续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