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什么,虽然他们嘴上喊着山匪,但是他们心里清楚这帮人比丰阳城里那些门户还遵纪守法,都道柿子挑软的捏,他们在丰阳城那些门户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对着这帮人颐指气使,反正这帮人做梦都想当良民,踩到他们身上都不敢翻身。 衙门的人刀放回刀鞘里,很是不耐地说:“你说什么?” 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眼里仿佛某种情绪在逐渐沉淀,坚毅的轮廓被树荫覆盖,他说:“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你们会不会跟我出来。” 衙门的人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种自己被耍的感觉,抽刀便上前。 谁季里的反应速度比他们快得太多,猛然拽过其中一人的肩膀,往下一摁,同时抬膝击中那人腹部。 季里没收力道,那人痛得身体狂颤,眼前蓦地一黑,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旁边的人见状,赶紧抽刀,双手握住刀柄,直接朝着季里的脖子挥过去。 季里本可以拿手上的人挡刀,但他没这么做,人往旁一扔,弯腰险险避过刀口,刀尖磨过他的后肩,衣服被锋利的刀削一块,鲜红的血立即上涌,打湿那片衣服。 季里忍着疼痛,转身一脚踹中那人腹部。 那人的身体里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似乎骨头裂,倒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呻/吟。 季里眼色暗沉,那么一瞬心里起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皱眉进茶棚。 茶棚里的人都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李壮等人正出去查看,迎面撞上回来的季里。 李壮一眼瞥见季里肩头的血红,吓一跳:“老、老?!” “我碍。”季里伸手搭上李壮的肩膀,低声吩咐,“先把外面那个人绑起来,别让他们回去,也别他们的命。” “好。”李壮赶紧把季里交给身旁的周贵,喊上陈六儿等人匆匆出去。 结果没多久,李壮面如土色地跑回来,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难看的陈六儿等人。 “老!”李壮说,“他们死!” “死?!”季里一脸惊愕,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道,能把人打残,但绝不会把人打死,何况他方才并未下死手。 李壮猜到季里在想什么,口齿不清地解释:“唉不是……他们不是被打死的……老你出去看看就道……” 季里来不及包扎肩后的伤,跟着李壮走出去。 原先躺在地上呻/吟的个人不何时没声息,他们姿势扭曲,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乌黑的血从他们的眼鼻口中溢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在他们脸上爬行。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里等人不是没见过尸体,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恶心的尸体,比付满的尸体还恶心。 跟上来的周贵媳妇忍不住跑到一边干呕。 季里垂眼看着。 “老?”李壮说,“我们该怎么办?” 季里沉默半晌,忽然冷静下来,口:“这下我们跟官府是杠上。” 山匪这个称呼,他们不认也得认。 没管外面的尸体,他们回到茶棚里,季里看到安玉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张长凳上,脸色发白,但眼神很冷。 抬头对上季里的目光,安玉的表情慢慢变得柔和下来,似乎连他自己都没识到这个变化,起身对季里说:“先包扎伤口。” 季里说:“外面那个衙门的人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玉嗯一声:“我刚出去看到。” “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季里觉得安玉是他们整个帮派里最聪的人,尽管他心里已然决断,可还是想征询一下安玉的思。 安玉笑笑,语气再寻常不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茶棚生不是得继续做下去吗?” 季里说:“衙门的人死,官府肯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我们不是山匪吗?”安玉说,“罪名一个个不嫌多,四个五个所谓。” “以后我们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安玉的眼神颇为微妙,盯着季里看一会儿,才说:“好的处境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不是一味忍让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