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礼你哪儿了?”安玉说,“我摸你碰你了?” “……”季明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这是言语上的非礼。” 安玉一下子说话了。 与此同时,季明也确定自己说得过了,虽然安玉的话多少有些暧昧清,但绝对算上言语上的非礼,他这一顶帽子扣下去,安玉高兴是正常的。 季明想明得快,道歉也快。 “抱歉啊,我是那个意思……” 安玉也他一眼,直接闭上眼睛,然后将毯子往上一拉,连脑袋一起盖住了。 季明纠结了很久,若是往常,他应该会留下来好生哄哄安玉,免得安玉气上一宿,到时候受折磨的人还是他,可今时同往日,他们再过三就要抵达京城,到时人分道扬镳,安玉的任何事都和他有瓜葛了。 想到这,他牙一咬、心一狠,转身下了马车。 后面三,季明一直尽量避免和安玉独处,连同行的车夫也察觉对,趁着夜安玉上车休息,他悄悄地季明:“季帮主,你们吵架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明岔着双腿大大咧咧地坐火堆前,这三他过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煎熬,心情好,吃好睡好,人消瘦一圈,眼下还挂了团相明显的乌青。 他面无表情地往火堆扔着柴火:“有。” 车夫哪儿信他的话? “季帮主,有些话我憋很久了。”车夫扔掉手的木棍,唉声叹气地坐到季明身旁,“安公子的性子就是那样,既然喜欢,就多忍忍。” 季明扔着柴火的动一顿,扭头向车夫。 车夫继续说:“我小女儿刚满五岁,我来调皮捣蛋得很,可她娘说她平时十分乖巧,家帮着做事,穿衣睡觉都能自己做好,我就觉得奇怪,我小女儿我面前和她娘面前判若人,后来观察久了才现我出门外甚少回家,对我小女儿的关注更是少之又少,她之前摘果子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我抱着她哄了半,她以为哭闹能获得我的关注,便慢慢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季明皱了皱眉,莫名觉车夫的小女儿和安玉有几分相似,他有时便会把安玉成孩子待。 “安公子也是一样。”车夫说,“安公子我面前温和有礼又好说话,只有季帮主你面前才会时时地使小性子,就跟我小女儿一样。” 季明烦闷得直抓头,直到车夫起身坐回火堆另一头,他才猛地反应过来:“等等,我和安玉是那种关系!” 车夫呵呵一笑,一脸我懂的表情:“季帮主大可放心,我干这一行多年,嘴巴严实得很。” 季明:“……” 第二他们有休息,一路奔波来到一家客栈,色已晚,客栈几乎住满了人,刚好就剩三间房。 季明泡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躺软硬的床上,他微微摇晃的暗黄烛光中望着床顶整理思绪。 明就能抵达京城了,果出意外的话,他打算先找家客栈安置好马车和车夫,再亲自带着安玉去找那些人,他梦见京城有好几家袁记珠宝铺,中一家的柜台一角刻有桃花印记,只要找到并说出暗语即可。 那些人是安玉父亲的旧部,苦寻安玉多年,若是安玉想要继续报仇,回到那些人身边是最好的选择,他相信安玉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浪浪帮派成气候,对付一个裴家勉勉强强,再要对付他大门大户,怕是只会成为别人鞋底的蚂蚁。 只要安玉回到那些人身边,那么一切都会回归原位。 安玉依旧是安玉,浪浪帮派依旧是浪浪帮派,井水犯河水,互相扰。 计划即将完成,可季明心有一点轻松,大石头还是悬他的心口上,堵得他心头闷,差点喘过气来。 管安玉的身份是真是假、对待他的情是真是假,安玉和他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半年之久,哪怕只是小猫小狗都养出情了,何况安玉是个活生生的人? 今后走了,他们住的院子也会恢复原貌,剩下他独自住着。 季明的心情很好,明明他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分分合合,他早该习惯这种受,可这次貌似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一样,因为他对即将到来的生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排斥。 归根到底还是他和安玉走得太近了,以前他和郎浪的关系那般好,也从未像和安玉一样和郎浪同吃同住。 他越想越烦,索性想了,抹了把脸,起身吹灭桌上的蜡烛,然后回到床上闭眼睡觉。 许是小半个月的奔波下来第一次沾到床和枕头,他很快睡着了,今晚有做梦,可奇怪的是,身体仿佛有一簇火燃烧,那簇火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烧到半夜,季明浑身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