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栀兮回到偏殿,喝了碗热粥便拿着捕噩灵珠睡了。
拳头大的珠子,全身覆盖着蔚蓝色,内部还透着微小的金色光芒。
珍璘怕小姐夜里突发高烧,又多加了一床绣着鸢尾花的蚕丝棉被。
第二天,景栀兮起了个大早。还好,她睡得很安稳。
她知道前去桑榆山的路不好走,想要早点前往。在她幼年时,庞翼婉曾带她和景栀柔去过一次,那时是春季,漫山如海的开满了海棠花,如同仙境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庞翼婉千叮嘱万嘱咐,务必多加小心。山路崎岖不平,并不好走。
庞翼婉与她探讨是否多派些婢女跟随她,光是珍璘哪怕不能足以保护你的安全,没成想竟然被她拒绝了。她是谁啊?天不怕地不怕的。还能被别人吃了不成?
景栀兮与庞翼婉道完别后,便和珍璘踏上了去往桑榆山的路。
天气逐渐转寒,刚入冬。风还不是那么寒冷,只是风力很大。少女的脸被吹得通红,她一身纯白色的雪袍,穿着小巧的绣花鞋,梳理着精美的发鬓,白皙纯净的面庞上,嵌着一双引人入胜的杏眼,通透又明亮,如同一泓清泉,睫毛上还挂着些小水雾,樱桃小唇。
漂亮的不像话,让人百看不厌。
两人走了莫约半个时辰,便到了璟阳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太阳从东方刚刚露出脑袋,此刻天光大亮。街上人烟稀少,只有一些刚摆出小摊的商贩。
她与珍璘走到一处卖包子的摊前,准备先填充肚子。
卖包子的是一位白发满鬓的老奶奶,额上爬满了皱纹。她看到栀兮向她走了过来,顿时笑了。
老奶奶:“来买包子啊,小姑娘。”
景栀兮:“阿婆,给我来两个豆沙馅儿的。”
她的声音酥酥的,长相还如此花容月色。老婆婆不禁往她脸上多看了几眼。
景栀兮看着老婆婆呆呆的看着她,“阿、阿婆?没有豆沙馅吗?”
这时老婆婆才反应过来,“噢、噢噢,有的有的,你等等啊,我拿吸油纸给你包起来。”
景栀兮笑着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被老婆婆从蒸笼里拿了出来,随后将其一并包在了棕色的油纸里。她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将包子递给栀兮,栀兮礼貌地伸出两只手去拿老婆婆递来的两只包子。
随后珍璘从后面走上前来递了两个铜板给老婆婆。
珍璘:“小姐,街市太大了,我们边走边吃吧。若不快点赶路的话,走出这个街市估计都已经正午了。”
景栀兮从油纸中拿出来一个包子递给珍璘,“好吧,我们快点走。”
二人离去后,老婆婆不禁望了望栀兮的背影。这是哪家的小姐啊,生的这般漂亮,瞧她这身打扮,估计也是出生于家事显赫的。
景栀兮手里捧着包子,大口的咬着,不愧是公认的美人坯子,吃相都如此可爱乖巧。街上的商贩来的越来越多,她穿梭在这街道间,秀美的脸庞无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回头率及其高。
仿佛她的出现,为这街道又增添了一抹比太阳光还绚丽的彩光。
一路上经过了数不清的转弯口。
一路上还遇到了与栀兮同龄的女子,她们看着栀兮的长相与穿着,纷纷撇嘴嫉妒。
太阳升到头顶时,两人终于走出了这越发繁闹的街市。
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已经落光了叶子的枯树林,就在那后面不远处,露出几座连绵不断的山出来,这便是桑榆。而它的必经之路便是这一片枯树林。栀兮仍然记得,小时候母亲带她来的时候,这里大朵的开着栀子花,与山上的海棠花形成鲜明的对比,二者也就像南国与北国之间的隔阂,水火不容。
虽是艳阳天,但这枯树林却笼罩着一股灰蒙蒙的气氛,太阳光照的这么强烈,栀兮却怎么都吸收不到,打了个寒颤。
珍璘:“小、小姐,奴婢害怕。”
景栀兮:“这又有什么好怕的?走,又不可能有鬼。”说完,她故作镇定,把珍璘拉上前来,二人并排向枯树林走去。
两人进去还没走两步时,不远处传来了栖息在树枝上的乌鸦的叫声。林内一片荒凉,珍璘一路上抱着景栀兮的右臂。两人被笼罩在这种气氛之中,不约而同地相视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还是义不容辞的决定快点走出这块不祥之地。毕竟,爹爹还等着她摘普咸菜回去调理身子呢。
二人同时加快了步伐。
景栀兮:“娘亲说的果然对,去桑榆山的路并不好走。这块枯树林估计是最难行的地方。”她边走边说,一路上磕磕绊绊,踩瘪了不少落在地上的枯树叶与枯树枝。
走着走着,珍璘向四周望了望,突然兴奋起来。“小姐小姐,你快看!那儿有棵柿子树。”她向着远处一棵树指去,树上挂满了橘色的柿子。
珍璘:“小姐小姐,我们先填充填充肚子吧。”
景栀兮:“这…好、好吧。”说完,珍璘便抱着她的胳膊一路狂奔来到了柿子树下。
这棵树很高,叶子已经落光了,只留下了些许软软糯糯,橘色的柿子。
景栀兮:“这也不知道是哪个阿婆阿爷种在这里的,我们就这样私自拿别人的东西,真的好吗?”
珍璘:“哎呀,小姐,你看这附近荒无人烟的,怎么看怎么不像住人的地儿,兴许是以前哪个人种在这里的,后来给忘记了。这附近也不像有人住的地方,我们就拿几个。”
几个,而已。
景栀兮说不过她,叹息着摇了摇头。
珍璘:“小姐,我现在爬上去,摘几个扔下来你接住啊。”
景栀兮想起之前“扑鱼”的事件,笑了笑说:“你可别栽下来了啊,我可不想再看你出洋相了。”
珍璘挠了挠头,转身便跑到树底下,抱着树干跟只猴子似的,三两下便爬了上去,她在枝干分节的区域找了个落脚点。由于没保持好平衡,枝干又滑,她身体晃了晃,赶紧抱住了一旁的树枝,险些掉下来。
景栀兮:“小心啊。”
她又跟只猫似的,趴在了枝干上,向一旁挂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