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言见她看过来,依旧冷着脸,只不过眼底的阴霾被尽数掩去。
他的目光移到匕首上。
手一翻,萧倾禾尴尬的收回匕首,杨清言的目光也随即回到她脸上。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男音,萧倾禾下意识的看去,只见一名舞者走出一步向萧倾行礼道:“太女殿下,侧君曾与草民一起表演过,我们乃是旧相识,可否……”
那男子还没说完话就被萧倾禾打断了,“你是什么身份,侧君什么身份,怎会与你是旧识。”她的声音懒散却又让人不容置喙,“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侧君可不是你能攀附的。”
上座的女人,明明坐在那里腰背都是懒散的,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他的内心生出恐惧来。
他不自觉的腿一软跪伏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太女恕罪,是草民出言不逊。”
整个宴席空气瞬间像凝结了一样,所有人像鹌鹑一样低着头,不敢言语。就连安平王都只是安静的喝着自己的酒。
只有吴佳怡转身俯身道:“殿下,是臣的人冒犯了侧君,臣替他向您谢罪。”
“让人下去吧。”萧倾禾懒得跟吴佳怡掰扯,这人被贬之前她就非常不喜。
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萧倾禾隐蔽的朝某个方向打了一个手势。
然后她看向了一直低着头的杨清言,饶是刚才她及时打断了那男子的话,但是他那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语还是有这么多人听见了。
“清言?”
此时杨清言的脑海里。
杨清言:“你看,她刚刚仍然盯着那群妓子。”
小易:“……”
杨清言:“她是不是在遗憾不能看见那群妓子跳舞?”
毕竟就那破衣服,一动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了。
小易:“……”
杨清言拍了一下小光球,“说话。”
小易委屈的稳住球身,愤愤的说:“渣女!”
“出轨女!”
“离婚!”
杨清言听见这几个词,问:“你那边的语言?”
“对呀。”
“离婚是何意?”
“就是断绝妻夫关系。”
“……”听完杨清言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小声的嘀咕:“倒也不必。”
在听见萧倾禾叫自己后,杨清言赶紧回过神,但不说话也不看她。
“那才那人说的话……”萧倾禾突然卡壳了,她该怎么说,其实那个男人也只是说了与他相识,其他的就靠别人如何猜了。但是若是自己直接问他,在他看来岂不是心里已经认定他以前就像那些舞者一样表演过吗?
杨清言两眼迷茫,“什么?”刚才有人说了什么吗?
见他这样萧倾禾只当他不想再提,于是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刚才那匕首,不是对你的。”
不提还好,一提杨清言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别过头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萧倾禾也没想到他生了这么大的气,低声哄道:“那是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反应,不是要对你怎么样。”
说完她就突然愣住了,当时的危险源显示的是杨清言,而且距离之近她不会感知错误,那么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起杀心呢……
杨清言心中还是莫名的烦躁,甚至他现在还破天荒的不想听萧倾禾讲话。想到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杨清言决定先去干正事顺便调整一下自己现在怎么看都不正常的情绪。
“殿下不必解释,臣侍并未多想,这女席都是喝酒之人,且没人跟臣侍说话解闷,臣侍想去男席。”
萧倾禾:……
她确定没有忽视过他,怎么就没人跟他说话解闷了。
不过等下自己也有事要做,她也就同意了,想着关于自己夫郎想谋害自己的猜想,等回宫再细问也不迟。
人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注意安全,一定要随身带着清浅。”
杨清言点点头,“臣侍告退。”
出了宴席,呼吸了外面的新鲜空气,杨清言的头脑瞬间清醒,与萧倾禾有关的一切莫名的情绪消散。
杨清言带着沉默话少的清浅走了一小段路后,停下来对他说:“你先去男席等着,我要如厕。”
清浅一板一眼的回道:“奴跟您一起去。”
杨清言:“不必,我一个人可以。”
清浅:“奴跟您一起去。”
杨清言:……
见清浅如此的死脑筋,杨清言放出绝招:“你要是听话,回去让小厨房给你做梨花糕。”
清浅:“奴跟您一起去。”
杨清言盯着他加码,“还给你多加一份糖。”
闻言清浅默了一会儿,“是,侧君。”说完,他就独自朝男席走去。
将人成功支走,杨清言也不在此多停留,而是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朝吴佳怡的书房走去。
那个女人现在在宴席上喝酒,并且王府侍卫现在主要集中在前院,留在后院的人没有平常那么多,此时是潜入的最好时机。
小易有些紧张的搓搓手,“宿主,你确定,吴佳怡的书房里有她贪污的证据?”
杨清言边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的侍卫们,边在脑海里回答:“前世亲眼看见她拿出销毁,不会有错的。”
他左拐八拐终于来到一扇门前,确定周围环境安全后,杨清言蹑手蹑脚的开门进去。
直接目标明确的,转动了桌上的一个小摆件,意料中的暗格没有打开,反而随着一声不大的响声,书架转动,被打开了。
杨清言看着那黑漆漆的门里,皱紧眉头,怎么跟前世的不一样。
还是说这一世跟上一世有时间的差异,小摆件在这个时候是密室的开关?
小易:“宿主,进吗?”
杨清言盯着那仿佛要将人吞没的黑暗,最终摇摇头,“暂时先不进。”今日他时间紧促,而里面又未知,他不能打草惊蛇。
将一切都恢复到原样后,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