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走之前没有任何交代?” “……没有。” “你昨夜宿何处?” 刘全伸着脖子示意外面,“小人昨夜跟其农户一起,大堂睡的。” 身上穿的褐色布衣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疲倦无,嘴唇干得脱皮,不像是床上睡了一夜的样子。 江采霜想起昨日见到崔兴和俞金亮推搡争执,便道:“俞金亮跟崔兴是什么关系?们两个是不是起了矛盾?” 刘全嗫嚅着嘴巴,没吭声。 “你话呢!”梁武从背后推了一,“知道什么快说!这磨磨蹭蹭的。” “崔少爷来过几次铺子,跟少东家经常一起去歪柳巷,金银巷……” 歪柳巷是秦楼楚馆,金银巷则是赌坊所地。 江采霜追:“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自从我来铺子,两个人已经熟识了,具体什么时候认识的,小人不知道。” “俞金亮为什么与崔兴起争执?” 刘全叹了口气,“我听说是因着铺子的事。崔少爷自称跟盐商搭上线,能从赣南盐户手中低价收盐,转手卖到汴京便能发财。只是手头一时周转不开,便跟兄弟们借银子,我家少东家被说动,铺子的地契都抵了去。” 燕安谨长眸微眯,语气沉冽,“崔兴想倒卖私盐?” “这事没成。后来像说是崔少爷被金银坊的人骗了,根本没什么盐户,骗子卷走的银子跑了。因为这钱原本是用来做私盐生意的,不敢摆明面上,所以少东家也不敢去官府举告,只能一次次跟崔少爷讨要。” 崔兴是个泼皮无赖,但脑子还算精明。自己没往投一文钱,用的全是从人那“借”的。若是门路通,便能借此发财,若是门路不通,损失的也不是自己的银子。 俞家家产快被俞金亮败光了,铺子的生意也每况愈下,根本拿不多少银子。俞金亮还想过吃喝嫖赌,花天酒地的日子,一听崔兴说能赚钱,立马被蒙了心,急忙铺子抵了去,生怕吃不上这口肉。 当初上赶着要分一杯羹,可谁知却被骗走了后一点家产。 俞金亮也算是被崔兴逼得走投无路了。 梁武本以为抓到了关键证人,谁知道是个不中用的,关键题一三不知。 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喝道:“你为什么暗中窥探官府办案?有何目的!” 刘全被震慑到,吓得六无主,“小人、小人听说人命了,所以奇想来看看。” “只是奇?” “是是。” “哼!来人,这厮押下去打板子!打到说实话为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刘全跪地求饶,“少东家一夜未归,小人害怕少东家被牵连进去,所以才想打探打探情况。” “既然只是想打探情况,为什么看到我们跑?你还想跳河?” “官爷威,小人吓得肝胆俱裂,便、便只想着逃脱……” 刘全也是被吓蒙了,一看这么多人来抓自己,慌不择路要往栏杆外面跳。 金明池水湍急,暗流旋涡无数,一个不通水性的旱鸭子,若是真的跳下去,这条命怕是交代这儿了。幸梁武手快,及时从栏杆上提了下来。 燕安谨低声:“你们少东家望天楼可有住处?” 刘全满脸颓败,“我们主仆二人身上一文钱都不剩了,哪还开得起雅间?” 并不知道俞金亮的下落,暂时与案子无关,燕安谨便先让人放了,只派了两个人悄悄跟刘全身后。 若是俞金亮露面,立马将其捉拿。 梁武不满地道:“我还以为案子这破了呢,谁知道遇到一个胆小如鼠的,见到爷跑,有什么跑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越笑呵呵地拍了拍的肩膀,“你这般相貌,总是容易吓到百姓,下次门还是戴上帷帽吧。” “你!”梁武吹胡子瞪眼,“那也比你这瘦竹竿强!” 江采霜深深呼了口气,倒是没觉得多沮丧。 她看过的卷宗,有许多案子都是诡谲复杂,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勘破的。 “也不算毫无收获,起码找到了刘全,证明俞金亮也望天楼。只要找到俞金亮,案子也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林越见缝插针,不忘踩一脚梁武,“你都而立的人了,还没道长一个小姑娘心性来的沉稳。” 江采霜丝毫不被们的小吵小闹所动摇,仍全贯注地思考案子,“一楼被淹,二楼,三楼,四楼都搜过了,俞金亮还能藏什么地?” 外面狂风暴雨未歇,栈桥被冲断,俞金亮能躲哪儿呢? “总不能……是上五楼了吧?”林越伸手指,向上指了指。 梁武反驳,“不可能,五楼一直都有禁军手,俞金亮凭什么能闯进去?” 燕安谨一直没声,思虑片刻道:“藏物间可搜过了?” 望天楼为皇家所建,有一些房间单独留来,用作储藏皇家的各种用品,这样皇帝每次行,不用搬来搬去了,只需从藏物间中取便可。 “可藏物间都上了锁的……” “跟齐鹏拿钥匙,进去搜。” “是!” 江采霜赶午膳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