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莫名心慌。 崔兴脚步越来越慢,疑神疑鬼地处看,直到余光隐约瞥见一片苍白……就站在他身后,近在咫尺。 一只苍白冰凉的,搭在他肩头。 “啊!”崔兴惊叫一声,跌坐在地,扶着地往后缩,“谁?谁在装神弄鬼?” “崔兴,你不记得我了?” 这一声几乎让崔兴头皮炸裂开,他身子猛地一抖,在地上打了个滚,脑袋转来转去,找寻声音来源,“俞金亮!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掉水里淹死了?” 若是仔细听来,这声音与俞金亮其只有七八分像。崔兴原本也不会格外注意俞金亮的声音,再加上此刻肝胆俱裂,就听不出差别了。 “原本死的应该是你,不该是我!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你,你走了就走吧,我给你烧纸钱,让你在过日子。你别缠着我,”崔兴哭丧着脸,双合,不停在胸前晃着,做祈祷状:“要缠纠缠于文彦去,是他杀的你,不是我。” “你害死我姐姐,还害死了我!我要你偿命!崔兴,纳命来!” 伴随着这声话落,崔兴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头,迫使他后仰。 他狼狈地往后跌倒,正要站起来,却刚与白影对上。 白影飘在半空中,头挡住了正的脸,正快速向他逼近! 崔兴连滚带爬地往前走,泪水鼻涕糊了一脸,“你姐姐的死,你也有一份,别忘了是你把她送给我的!” “你害死我姐姐,我要你偿命!我要杀了你!让你也尝尝人害死的滋味。” 崔兴慌不择路,不小心什么东西绊倒,吃了一嘴的灰。 地上凭空多出一条麻绳,大力拉扯着将他往后带,仿佛真的如鬼魅所言,要将他活活勒死。 崔兴双抓住麻绳,想把自给解救出来,可麻绳仍旧越来越紧,窒息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那张丑陋的脸憋得涨红,如同猪肝一般,“我害你姐姐,害死她的人不是我,是我姑母……是她说的不救你姐姐,是她害死的俞静衣。” 暗处声音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又道:“还敢骗我!去死吧!” “我有骗你。”崔兴已开始翻白眼了,用尽后力气说道:“是她说的剖、腹、取、子,所以俞静衣才死了……” “她为什么要害我姐姐?” 江采霜稍稍放松了绳索,让他把说的话说完。 绳索一端绑在竹子上,一端攥在她里。 崔兴刺激得哭爹喊娘,语序混乱,“因为她想要孩子,那孩子大,生不出来,她让大夫剖腹……我姑父和于文彦都不行,生不出孩子……她还想让我替于文彦行房,让侯府那位早日怀上子嗣,以免外人流言蜚语……” 康平伯年近才育有一子,还是伯夫人用尽各种上不得台的法子,才终于怀上的一个孩子。 本以为可以苦尽甘来,谁知道于文彦继承了他爹的隐疾,甚至加不行。 “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千真万确。于文彦找通房试过,可他就是个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崔兴已然吓得神志不清,什么浑话都往外说,“他新房有暗道,姑母让我从暗道里进去,替他当新郎官,哈哈哈。侯府小娘子长得花容月貌,那皮肤滑溜的——” 这些流浑话在不堪入耳,江采霜丢了块石头,将他给砸晕过去。 崔兴像条死狗一般瘫倒在地上,身漫开一片骚臭。 人再管他,原路返回。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马车上,江采青给宋莺倒了杯茶,“莺儿姐姐你辛苦了,先润润嗓子。” 在暗处模仿俞金亮声音的人,正是宋莺。 端阳节那日,宋莺曾撞见崔兴和俞金亮争执,听到过二人的声音。 不管谁的声音,她只要听过一耳朵,就有模仿不出来的。 江采霜早已脱白袍随一扔,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俞静衣果然已亡故,我答应许南生的做不到了。” 她当初答应许南生,替他看一看心上人,了却他的心愿。 可终究是来晚了,俞静衣早已魂归西天。 “俞静衣居然死得这样凄惨,伯夫人同为女子,是怎么忍心说出‘剖腹取子’这几个字的?”江采青牙关紧咬,这几个字惊得心惊肉跳,吓出一身冷汗。 江采霜惋惜地叹道:“我在医书上看到过,若是大夫医术高超,剖腹取子也有能保母子命的。伯夫人一心只想要孩子,怕是根本不会顾及俞静衣的死活……” 她之前便怀疑,伯府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兴许跟俞静衣有关。 可她怎么都想到,俞静衣竟生生剖开腹部,只为了那个刚出世的孩子,葬送自的命。 若是一心只管孩子,剖腹的妇人根本机会活来。即便有流血而亡,也会疼痛而死。 宋莺喝了半杯茶,“我早前便听说过,伯府子嗣凋零,伯夫人当年又是求医问药,又是烧香拜佛,才盼来一个儿子。她为子嗣吃尽了苦头,想来便是因此才像魔怔了一般,满心满眼只惦记着子嗣香火。” 江采青难掩怒意,“算起来,俞静衣的死,俞金亮和崔兴还有那伯夫人都不清白,他们全都是凶。” 宋莺哀叹,“是啊,那样温婉灵巧的姑娘,后却死得这样凄惨。若不是许南生的浮灵引来霜儿,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俞静衣之死的真相。” 江采霜回忆起从浮灵中看到的俞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