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挺括,容颜俊美仿佛天上来的仙人,长眸含笑地温柔看着她,“道长怎么不筷?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江采霜咬唇,摇摇头。 这些菜她倒是挺喜欢的,但就是不太习惯。 她努力把燕安谨想象成自的师兄,可每次坚持不到两息就不行了,只因为……她没有这么俊的师兄。 怪不里都说,狐狸精多么祸水,多么擅长魅惑人心。 但林越梁武们也是狐妖,怎么就不像面前这只狐妖似的,惯会扰人心神。 “坐在面,我……”江采霜放下筷子,支吾了半天,“我吃不下。” 燕安谨看出她的紧张,“那在下出去等?” 江采霜忙不迭点头。 她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都快饿扁了。只靠床上铺的这些大枣桂圆,根不够填肚子的。 闻着满桌子的菜香,早就食指大,迫不及待了。 燕安谨敛袖起,了出去。 听见喜房门关上的声音,江采霜立刻筷,几乎是狼吞虎咽一般,风卷残云地扫清了满桌子菜。 她打了个饱隔,漱了口,着门外喊道:“我吃饱了。” 燕安谨负手立在门外石阶,仰首看月,林越梁武躲在月洞门外面,偷偷嘀咕,“说主子在干什么呢?” “看月亮?”梁武憨憨地答:“咱们狐族也没有啸月的传统啊,不,今天也不是十五,这残月有什么看的。” “我也不懂,可能成了亲的狐狸就是会跟咱们不一样吧。” 听见屋里的声音,燕安谨折回屋。 吩咐人将桌上的盘子撤去,另摆上酒壶,与两只龙凤酒盏。 燕安谨慢条斯理地斟酒,“道长以前喝过酒么?” “喝过的,只是我酒量不,寒食那回差点饮酒误事。”江采霜坐直了子,拘谨地答。 “那在下给道长少倒些。”燕安谨给她倒了小半杯,将酒盏递与她,“道长请。” “噢。”江采霜讷讷接过,一饮而尽。 清酒入口甘甜,温而不烈,透着馥郁的徘徊花香气,应该是自酿的。 江采霜觉挺喝的。 燕安谨愣了一瞬,“道长,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经这么一提醒,江采霜也终于想起来,出嫁之前娘亲的叮嘱。 婚事的诸多繁琐流程,有……洞房花烛夜。 江采霜脸上霎时腾起红云,眸中也浸上了羞怯慌乱的水光,“我我忘了。” “无妨。”燕安谨新倒酒。 递酒给她的时候,燕安谨挑眉,低声问:“需要在下教道长怎么喝么?” “不用。”江采霜脸颊更烫,僵硬地一点点举杯往前。 燕安谨坐在她旁,倾过去,与她交臂。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江采霜面露决然,一咬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为了降妖除魔,天下太平,干了! “这酒算烈吗?”燕安谨放下空酒杯,疑惑问道。 江采霜狐疑看,“并不烈啊。” 只有酒的醇香,却没有灼心的感觉,反倒很温滑适口。 “那道长方才……怎么是那样决绝的神情?” 江采霜被说微窘,又不想承认自举杯的那一刻心绪乱了,便嘴硬道:“因为我刚才在想,往后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早晚……” “早晚什么?”燕安谨饶有兴致。 江采霜瞪,“早晚收了。” 她伸手往下一捞,便捞到了某只狐妖不安分的尾巴。 竟敢偷偷骚扰她,企图扰乱她的心神。 燕安谨桃花眼微弯,笑像个妖孽,慢条斯理开口:“那在下沐浴静候。” 这都什么跟什么! 江采霜气急,“,坐!” 从方才起,燕安谨就慵懒地支着脑袋看她,上似没有骨头似的,一副引人堕落,诱人沉沦的妖精作派。 燕安谨眉眼间露出疲倦之色,无辜道:“夜色深了,在下想上床歇息。” “那去睡就是。” 跟她汇报什么。 燕安谨竟真的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地解下腰带,搭在屏风上。 江采霜想斥有伤风化,却又想起们今是夫妻,即便坦诚相待也是应该。 那边,燕安谨已经脱了外衣,信步从她旁过。 自觉地睡在床里侧,仿佛给她留了个位置。 燕安谨倦懒低磁的嗓音从床帐中传来,语调慢悠悠的,平添暧昧,“道长不困么?” 江采霜哼一声别过脸,她才不会跟妖族同塌而眠。 今夜、今夜她就在桌子前守一晚上。 婚事忙了一天,江采霜也的确困了,不一会儿就觉眼皮发沉,脑袋一点一点的。 趴在桌上睡觉自然不舒服,时而觉脖子僵硬,时而又觉腰酸背痛。 江采霜困顿之下,只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来到床前。 她试探地朝床帷里喊:“世子?” 没有传来回应,想必是睡着了。 江采霜轻手轻脚地蹬掉鞋袜,钻进了床帐。 洞房夜龙凤烛会燃一夜,此刻隔着一层薄透的床帏,烛光被映成绯色,影影绰绰,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