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薄红的唇角微弯,心情大好的模样。 江采霜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脸颊温度渐渐升高,神都不知道该落在什地方。 怎打着打着……就成了这副衣衫半解的样子。 就在这时,刚关上的窗牖被风吹开,屋中的烛火突然熄了。 江采霜心里一跳,下意识压低身子,趴在他胸口,“什动静?” 人离得极近,气息交织。 燕安谨乌睫颤动,翻了个身,侧着将她拥入怀里。 还不等江采霜再出声,燕安谨便低头,附在她耳边,嗓音低磁地轻声开口:“初到陌生之处,在下不放心道长自己住。” 他的气息裹挟着热气,直往耳廓里钻。 江采霜耳尖发烫,半信半疑,“我是修道之人,有什好担心的。” “在下知晓道长的本事,但人世险恶,就怕万一。”燕安谨顿了顿,商量似的开口,“若是道长嫌挤,在下去睡桌子?” 江采霜脑袋埋在他胸口,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燕安谨作势起身,被她抓住手腕。 “嗯?” 江采霜吞吞吐吐:“……嗯。” 胸中心跳咚咚,不停震击着她的耳膜。 燕安谨明了她的意思,乖乖躺了回去,“就只好委屈道长了。” 江采霜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庆幸屋中熄了烛火,没人能到她脸上的红霞。 不然这狐狸还不得得意好几天? 人成亲已有一段时日,但这是第一次相拥入眠。 江采霜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因为不习惯而睡不着,没想到这夜睡得格外踏实,一觉到天明。 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有什毛茸茸的东西被自己抱在怀里。 她睡惺忪地往怀里一,发现自己抱了一只白狐。 怪不得睡觉的时候,丝毫没觉得拥挤。 早膳后,二人问清鱼骨庙的具位置,并肩走出客栈。 江采霜在不远处的摊位下,到个熟人,是银风和小虎子。 个人穿着布衣,做寻常百姓打扮,各戴着个草帽,坐在卖笋肉馒头的扁担后面,还真像回事。 江采霜扯了扯燕安谨的衣袖,示意他向边。 燕安谨与二人换了个神,向江采霜解释道:“他们怕我们遇到麻烦,暂在暗中守护,先不要揭穿他们的身份。” “好。” 顺着河岸边走出去几百步,然到一座庙宇矗立于矮坡山林间。 坡上建着一座年岁悠久的石牌楼,石头缝里都长满了苔藓。潮湿的石阶只有五层,上了石阶便是一座庙。 鱼骨庙占地还不足十步,是一座破败的小庙。庙门口一左一右个小香炉,门外是一个香灰箱,里面插着黄色的香烛,约有手臂长短。庙后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一直蔓延到河边。 绕过香灰箱,走进这座鱼骨庙。 庙宇拢共一间,面是一座鱼神像,鱼头人身,鱼嘴几乎够到了小破庙的屋顶,尾巴藏在衣袍中,神像外面的彩漆斑驳掉落。 “这庙里好像什都没有。”江采霜仔细检查一番,没发现什特别的地方。 庙宇很小,一览无余,最多只能容四五个人进来烧香。 燕安谨停在墙边,向泥墙。 江采霜站到他身后,“这些泥墙有什不吗?” “道长这里。”燕安谨袖袍落下,指着墙上微微凸出来的一片灰白。 “这是……”江采霜的手贴上去,一下就感觉到了若隐若现的妖气,“鱼精的骨头。” “不错。这座庙宇的墙壁,融进了鱼妖之骨。” 江采霜收回手,“这应该是团奴爹娘的骸骨,被封印在此处。待此间事了,我想办法鱼骨抽出来,渡化它们轮回。” “这座庙里怨气,待久了容易影响心神,我们先出去吧。”江采霜不愿在这座妖庙里多待,“到底是谁有此大的本事,居然能将只鱼精的骸骨都封在此处。” 她付一个团奴都有些吃力,竟有人能同时收服团奴的爹娘。 人的法力该有多强悍? 二人要出去,见一人脚步匆匆往庙里走,是昨天才见过的余三娘。 江采霜给她让开位置,脸色煞白的余三娘跪到鱼神像前,磕了好几个头,嘴里不停嘟囔着什。 等她磕完头出来,心情已然平静了许多。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江采霜猜测道:“昨天个店小二说,余三娘有个哥哥,二哥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她姓余……她哥哥会不会是我之前在明心寺见过的个余及?” “有可能。” “余及前天晚上从明心寺回来,应该早就到家了。” 白天陆陆续续有几家人来拜鱼骨庙,江采霜悄悄在庙里布了阵法,只要团奴一出现,立刻便会触动阵法。 可她在外面守了半天,阵法仍旧毫无反应。 “是不是我们猜错了?团奴并没有来这里?”江采霜不禁有些气馁。 燕安谨倒是淡然自若,“道长莫急,再等等。” 午后刚过,一个男人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跑来,一路高喊着:“鱼骨娘娘救命!”,冲进了鱼骨庙。 男人撞翻了香灰箱,跑进庙里跪下磕头,涕泗横流地祈求,“鱼骨娘娘救命,娘娘救命!这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就这一个儿,求求娘娘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