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狭长眼尾勾起笑,看破不语。 江采霜绷着小脸,局促道:“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在自会谨慎行。”燕安谨颔首应。 江采霜坐在桌上,小腿在半空中轻轻荡了荡,“再过几日是吉日,我要在那日将团奴放生到明心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瞥了他一眼,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燕安谨心如明镜,清了清嗓子,嗓音轻缓地问道:“在同道长一起去?” 江采霜荡来荡去小腿停了片刻,她过脸,扭开口:“你若是想去,也不是不能带上你。” 语气仿佛多么不情愿似,可耳朵尖却悄然泛起红,和发鬓间粉玉珠花相映。 燕安谨执起茶盏轻啜一口,羽睫垂,遮住眸中笑意。 夜里入睡时,江采霜身体舒展地躺在大床上,舒服得来回滚。 “还是家里床舒服。” 这几日她睡过客栈,也睡过县衙,同样睡得香沉,但总觉得少了什么。 直到躺回这张床上,她觉得整副身心都放松来。 刚沐浴完出来燕安谨,刚好将这句话听入耳中。 江采霜见他出来,摆摆手招他过来,“你来一。” “怎么了?” 燕安谨走到床边,就见江采霜平躺在床上,胳膊努力向上伸直,指尖抵着雕花大床边缘,面脚尖也尽力伸展。 江采霜侧头看他,“我是不是长高了?” 总觉得刚躺到这张床上时候,她脚好像还够不到这里。 燕安谨沉吟着,似在认真观察比较。 “你怎么不说话呀?” 燕安谨摇头,迟疑道:“这么看,似乎看不出来。” 江采霜坐起身,“那要怎么看?” “来,站地上看。” 江采霜觉得有道,坐在锦被上,手撑着床板往挪,挪到床边,要穿鞋。 “不用穿鞋,省得麻烦。” “那我……”踩在地上? 话未说完,便被人两手掐着腋,轻巧地提了起来。 燕安谨将她放在自己脚面上,踩着他干净柔软白靴。 被提起来时候,江采霜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身子就突然腾空,吓得她眼眸瞪大,心跳倏然加速,短促地“啊”了一声。 脚刚踩到东西,她便意识环住身人脖颈,生怕自己摔倒。 她整个人几乎挂在燕安谨身上,踩着他鞋面,身后就是大床。 “怕。”耳边响起他低沉带着蛊惑嗓音。 燕安谨刚沐浴过,只穿着单薄衣袍,胸膛精瘦紧实,肌肤冷白透着淡淡粉,体温比平时还要烫。 江采霜胳膊圈在他颈间,靠在他胸口,与他肌肤相贴。鼻尖尽是他身上好闻气息,淡淡花香,清冽干净。 她耳朵充血泛红,察觉自己站稳了,便徐徐放手臂,“你快看看,我长高了吗?” 燕安谨轻笑,两个人离得极近,连他气息声都清晰可闻,“瞧着……”说到这儿,他刻意顿了顿,等江采霜心神被牵动,他轻慢开口:“与原来差不多。” 江采霜不服气地抬起头,仰着脖子,“刚我低着头,不算数,你再仔细看看。” 再怎么努力抬头,她还是只到燕安谨胸口位置。 这人怎么长得这么高? 江采霜心底那股幼稚斗气劲头又上来了,她面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副老老实实模样,暗地里却偷偷踮起了脚。 燕安谨自然能感觉到,她重心变化。 他故作不知,煞有介地判断道:“这么一看,道长是长高了,比起初见高了……小半个脚掌。” “我就说我长高了。”江采霜得意扬眉。 她怕被看出来,当即就想转身去,可她忘了身后就是大床,还没来得及侧身,就被绊了一。 身子朝着大床倾倒时候,江采霜抓住了燕安谨衣襟。 “砰”一声,她跌入柔软厚实被褥中,身子躺陷进去。 还来不及反应,身上便压了道重物,严丝合缝地压着。 燕安谨撑在她脸颊两侧,乌发如瀑散落,刚好将她整个人罩住。 他发梢裹着微潮水汽,萦绕着淡淡皂角香,有几根发丝还落到了江采霜颊畔,轻轻扫过,带来一阵痒意。 江采霜木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俊脸,心跳得咚咚,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胸口起伏时候惊扰到他。 燕安谨眼睫颤了颤,垂眸凝望着她。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许久,谁都没有开口。 一时间,屋中只剩烛火摇曳跳动细微声响,气氛莫名变得粘稠凝滞。 燕安谨眸色微深,轻轻欺身上来,随着距离贴近,江采霜咽了口水,脸颊越来越红。 她乌润眼中闪着水光,心既紧张又局促,可并没有半分抵触。 清浅呼吸拂过面颊,江采霜意识闭上眼。 气息落来时候,燕安谨微微侧过脸,与她滚烫脸颊轻贴在一起。 江采霜慌张地闭着眼睛,心里猛地一跳。 他轻轻蹭她侧脸,带着若有似无试探,温热气息直往她耳廓里钻,似是受她影响,他气息也变得灼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