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是啊,燕子从前也领过兵,上过战场,战功赫赫。有他在,这一路安生不少。你们此去江南,可以多带些人手,路上也好有照应。” “明便出发吗?这么着急?” 江采霜眉宇笼上忧愁之色,“嗯,多拖一,心中的不安便多一分。只有亲自去到青城山,看到师父安然无恙才放心。”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那便早些去吧,最好赶在乱军之前到青州。” “家那边你不用担心,们找合适的机,慢慢跟爹娘和哥哥说。” “只是,再过不久就是你的生辰,们又无法给你庆贺生辰了,还有中秋夜……” 江采霜出生在白露节气那,从此每年的白露,都是她的生辰。 江采霜释怀一,安慰道:“没关系,看完师父就尽快赶回。就算不过生辰和中秋,还一起过年,不也很热闹?” “好,那们就祝你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平很少碰酒的江采霜,到了分别的时候,还是拿起了酒杯,拱手道:“三位姐姐多多保。” 说罢,扬手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清冽辛辣的美酒入喉,连带分别的忧愁也一同咽下,割得喉咙生涩。 晨光熹微,城门初开。 街角传来一阵马蹄踏踏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一队人马踏风而至。 守城卫兵刚换完岗,正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守在门口。 听声响,所有人顿时一激灵。 “什么人!” 卫兵警惕地执戟上前,拦住前路。 “悬镜司办事!速开城门!”林越亮出玄铁腰牌。 守城卫兵认出令牌,登时慌张行礼,向着身后招手,高声吆喝道:“快开城门,放下吊桥。”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厚的城门大开。 吊桥还未完全放下,整齐划一的人马便冲了出去。 高壮的马匹冲到吊桥顶端,马蹄高高扬起,轻易跃过沟壑,稳稳落在平地。 伴着越来越远的烟尘,这队人马逐渐消失在守城卫兵的视野中。 路上颠簸,江采霜却睡得极沉。 她昨跟姐妹喝了杯酒,现在脑还昏昏沉沉,不甚清醒。 燕安谨身着玄色便服,身下是一匹高大雄健的骏马,大氅罩着一道娇小人影,将她小心地护在怀。 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江南,他们只好抛弃更舒适的马车,所有人骑快马而行。 “主子,只要们按照这速度前进,黑前正好宿在驿站。”梁武骑马靠近,粗犷的声音裹着风传来。 中午,江采霜迷迷糊糊醒来了一儿,觉得口干舌燥。 燕安谨放慢了速度,取下水囊,喂到她唇边。 她轻轻张口,甘甜清凉的水流便被灌入喉咙,润泽了酒劲的热燥。 江采霜神思清明分,睁开眼睛,望向官道两侧荒凉的山林,担忧地问道:“们晚上到住的地方吗?” 她可不住在荒郊野外。 “约莫黄昏时分就到。”燕安谨轻声道,“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采霜点点,“有点饿了。” 燕安谨便命众人停下修整。 正午时分,正好是太阳最炽烈的时候,一行人将马儿绑在树下吃草,各自找树下阴凉处休息,补充体力。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吃的东西也只有干粮。 江采霜不是娇气的性子,接过干粮便大口嚼起来,只是刚咬了一口,便觉得这干粮甜甜的,越吃越甜。 “咦?怎么是甜的?”江采霜咽下嘴的饼,讶异问道。 燕安谨姿态闲适地靠坐在树下,玄色衣袂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正用石压着舆图,跟林越他们计划接下来的路线,闻声回,温声解释道:“在下让厨房用糖水和的面。此去江南辛苦,要委屈道长吃上好些的干粮。” 江采霜暗叹他的细心,总是到旁人注意不到的细处。 譬如小衣上的刺绣……她自己平都不怎么留心的地方,倒是被他注意到了。 平行坐卧也就罢了,此次骑快马下江南,若是还穿着绣纹繁复的小衣,怕是身上肌肤都被磨伤。 幸而她的件小衣,胸前那些一层层的花鸟纹鸳鸯纹,临行前都被燕安谨拿针挑了。如今前面空荡荡一片,布料柔软贴身,如同水缎月纱,穿起来比以前舒服许多。 江采霜坐在树荫下,借着林吹来的风,散去面颊上的灼热。 她安安静静地吃着干粮,偶尔听两句燕安谨和旁人的说话声。 干粮袋不仅有甜的干饼,还有一些洒了椒盐芝麻,不耽误存放,但口感上好很多。 干饼自带味道,再加上他另外买的一包蜜饯肉干,这一路上倒是不用担心她亏待自己的嘴巴了。 修整过后,燕安谨身影利落地上了马,坐在马背上朝她伸出手。 江采霜摇摇,手背在身后,“自己骑马就好。” 燕安谨牵唇浅,“没有空余的马匹,暂且还得委屈道长与在下同乘一骑。” 其他人已扬鞭飞奔出去,只剩他们两还在原地。 “好吧。”江采霜别无选择,犹豫着将手递给他。借着牵引力,她很轻松便落在了男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