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享福去了,我替看着宅院,平时也背着货架做些小买卖。” 堂屋角落里摆着货架,刚才江采霜们在厢房也看到了一些做工精巧的小玩意儿,有兔子灯,磨喝乐,蹴鞠球些孩童耍玩的东西,还卖些常见的木梳香粉,葫芦水瓢。 梁武大口吃着饼,粗声问道:“你帮人看院子,得时时待在里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啊,”罗方叹了口气,“院子离开人,管逢年过节,我走开。” 倒了杯酒,满怀愁绪地一饮而尽。 “你家是里的?” 罗方摇摇头,“是,我是青州人,到南柯镇边来做生意。” 听到“青州”两字,江采霜禁抬头看了过去。 “你来南柯镇久了?” “好些年了,得有五六年了吧。” “你么些年没回过家?逢年过节是你一人?” “……嗯,没回去过。” 无边的孤独寂寥涌上心头,罗方的眼眶渐渐红了。 梁武赶紧给倒酒,“咋跑到离家么远的地方做生意来了?要我说,只要是穷得揭开锅,在哪比上在家里好。你看,过年过节的,么热闹的中秋,你一人住么大院子,也没什么意。” 要是们凑巧留宿,罗方只能孤零零一人守着方院落。 外面在热热闹闹过团圆中秋,只有坐在屋里自斟自饮,身边连伴没有,在凄凉孤寂了些。 “我又何尝想留在家呢?只是生计所迫,没办法才出来闯荡。”几杯酒下肚,兴许是好容易有了倾诉内心的机会,看来老寡言的罗方也打开了匣子。 “我从前是江上的渔民,每年靠水吃饭,也能挣些银两,养活一大家子人。谁道后来乡里地痞占了码头,谁要在江上打渔,得给们家交护江银……” “原本就是大家的江河,我们世世在江上打渔,以此为生,凭什么给们交银子?” 梁武忙着给倒酒,点头附和道:“是啊,又是家的河,凭啥么霸道?” “我们本来赚得就,只得勉强糊口而已。那鲁姓地痞动动就来催收银子,一次就要十两纹银,我们哪里掏得出来?我家里还有老母亲要奉养,根本交出十两银子,我私底下借也借了,求也求了,只盼望能宽限几日,可那姓鲁的在欺人太甚……” 罗方红了眼,无奈又痛恨地道:“没收到银子,便派人来砸我的船。对于我们渔民,砸了我的船,就等于断了我全家的生计。我找了几同乡告上县衙讨说法,出来后,却被鲁家的家丁恶仆痛打一顿,甚至被逼得当众跪下,把同乡刚捞的一桶鱼,全部倒浇在我头上。” 那是冰凉腥臭的江水,当头浇在头上。 还有人捡地上的鱼,用力拍打的脸,拍得的脸充血肿胀,遍布血丝。又掰开的嘴巴,捡满是污泥的生鱼,硬往嘴里塞。 忍受着众人的虐打侮辱,鲁家人的嘲笑声直往耳朵里钻。 更让难以承受的是,口中还残留着鱼的泥腥味,喉咙发痒,仿佛还有鱼唇在口中吞吐张合。 从那次之后,罗方再也没吃过鱼,一闻见鱼腥味便吐得厉害。 “鲁吉明放言,只要我还敢出现在青州江上,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我被赶出青州,有家能回,只得孤身一人在外打拼。赚到银子了,就封一纸家书,托来边打渔的同乡替我捎回去。” 梁武叹道:“唉,没想到你还有样一段坎坷的过往。那姓鲁的仗势欺人,可真是东西。还有那官府的人,难道跟姓鲁的也是一伙的?” “鲁吉明有钱有势,县老爷早就被买通了。我们些小民,哪有本事跟官斗?”罗方唉声叹气,心底一片怅惘悲凉。 “来,喝酒,想些烦心事了。” “嗯,想了。”罗方闭了闭眼,仰首饮酒。 过了会儿,罗方看向门外倾泻一地的月辉,“今夜月色样好,如我们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吧。” 梁武大手一挥,“哈哈好!去院子里吃喝赏月,也是一桩美事。” 一行人来到院中,连桌椅也一搬了出来。 因着今夜月轮高悬,宛如玉盘,只挂一盏昏黄的小灯笼在树枝上,便照亮了一方地。 们坐在下风口,夜风吹得灯笼微微摇晃,淡雅幽甜的槐香弥漫在空气中。 刚一落座,燕安谨桃花眸波光微动,压低嗓音商量道:“在下可否与道长换位置坐?” “嗯?” 燕安谨笑声解释,“道长里的槐花香气更馥郁一些。” “好呀,那你坐我里吧。”江采霜疑有,身与换了座位。 林越给其人了眼色,众人默默吃饭,背地里却运转了妖力。 罗方仰头看向院墙外面伸来的槐树枝,还有高悬在树枝间的明月。 面露怅然,低声怀念道:“我小的时候,每年到了中秋,一家人会围坐在院子里赏月。秋正是农忙的时候,我家里人帮富户侍弄田地,换些米面。累一了,跟家里人坐在一说说,聊聊家常,也能歇口气,就觉得有那么辛苦了。” 说完,自觉倾诉太,自罚一杯,好意地歉意道:“我少年没回过家,一到团圆的节庆日子,就容易愁善感,让各位见笑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