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采霜对这件礼物颇为喜欢,食指和拇指玉珠夹在中间,爱不释手地把玩。 玉石灵气充沛,隐有丝丝缕缕的灵雾弥漫,这不是颗普通的玉珠,而是极为罕见的昆山灵玉珠。 昆山玉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昆仑山巅,本就极为罕见难寻,要孕育出这样颗浑然天成的灵珠,不要耗费多漫长的岁月。 他从哪找来的这宝贝。 “道长醒了。”燕安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江采霜赶紧撒开手,假装对这玉珠视而不见。 身上衣裙被睡出了褶皱,江采霜并未放在心上,弯腰抚平也就是了。 是抬头,瞧见对面那人袭矜贵清雅的青衣,柔顺青丝如瀑,金边云纹玉带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际,端的是肆意潇洒。 就连乌发间飘扬的玄色发带,都显得比她雅致。 在外人面前,燕安谨看似随性温柔,实则清冷淡漠,如寒岭之花般不易接近。 怎到她这,就原形毕露,时时刻刻都忍不住狐媚撩人呢。 江采霜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眼前的他如生出对狐耳,会是什模样。 “道长在想什?”燕安谨缓步朝她来。 仗着身高腿长,没两步就到了她面前。 江采霜连忙止住脑海中的遐想,小声嘀咕:“没想什。” 不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燕安谨今的面色比平略显苍白,倒像是他们初见的病弱模样。 怎回事? 可昨天夜他并没有受伤啊。 江采霜暂时压下疑惑,问道:“我们什时候?” “已经派人通府衙,估摸着上午就能到。我们用过午膳再。” 江采霜点点头,“哦。” 她今得晚,等她用过朝食没多久,府便领着官兵迅速赶到。 辖地内出了这桩案子,还有这多强盗就藏在眼皮子底下,他这个府当得也不尽责了,怕是轻则降职,重则罢官。 府这路来,心头是七上八下。 听闻来的是悬镜司的人,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消弭对方怒火,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可门,看见位风姿卓然的男子负手立在槐树下,正与面前的小姑娘言笑晏晏地说着话。 府心咯噔下。 光凭这容貌气度,他便能猜出来人身份。 除了那位容颜绝代的世子爷以外,还能是谁。 江采霜见有人来,便燕安谨说道:“你忙你的吧,我再去找找惊葵。” “带上两个人。” “道啦。”江采霜挥手,叫上小虎子和银风便出了门。 这回去到街上,整个小镇再也不复之前的热闹,街巷空荡,不见个人影。 “铺子都关着门,看来整个南柯镇都是个贼窝。”小虎子啧啧称奇。 石板路的缝隙间长满了苔藓和细长的野草,水岸边则是长着水芹和茨菇,清晨刚下过秋霜,草叶上都覆着层湿漉漉的水珠。 江采霜在充满了江南水乡气息的街道上,掏出怀中罗盘,苦寻惊葵的身影。 可惜罗盘毫无反应。 惊葵妖力微弱,又从不伤人,罗盘感应不到它的妖气。 江采霜得遗憾地罗盘收,领着两人漫无目的地街上闲逛,还推开了几家空院子的门碰运气。 这些院落外面看来正常,面早已杂草丛生,石径破败,老旧的门扇都被江南潮湿的水气朽烂了,根本无人居住。 江采霜不解,“真是奇怪,这些老屋看上去像是荒废了很久。这座镇子原来的住户去哪儿了?” 所谓故土难离,寻常百姓家很少有背井离乡的,即便有两个去外乡闯荡,也不该整个镇子的人都不见了。 就在三人筹莫展之际,银风忽然指着前方的石桥,“是不是那兔子!” 挂着“南柯镇”石匾的石桥边,垂着长耳的白兔趴在丛中,正在吃河边的青草。 江采霜顿时眼睛亮,“惊葵!” 她连忙跑了过去,白兔不为所动,鼓动着腮帮子吃草。 “惊葵,你怎会在这?我师父呢?” 白兔吭哧又咬上根草,津津有味地吃了来。 江采霜戳了戳它的脑袋,惊葵甩甩耳朵,埋头吃草。 “是不是找错了?”小虎子忍不住嘀咕。 “你见哪个普通的兔子不怕人的?”银风反驳。 要是寻常的白兔,还不等他们靠近,早就跑了。 哪还会在这老神在在地吃草。 三个人围在桥边,等了半天,终于等到惊葵吃饱。 它从湿润的草丛中出来,舔了舔身上的毛。 “白露,清风真人让我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