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啊,我要回青州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终于能回家去了。我正说要你送些吃,既然你要回家,正好把东西带到路上吃。” “多谢了。” 江采霜怔怔地望着突然出现女子和小孩。 整镇子没有女人,没有稚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安谨叹了口气,“兴许是临近青州,道长心绪烦忧,所以才生出了幻觉。” “不是幻觉……” “道长无须太过担心,清风真人法力高深,不会有事。道长若是觉得疲累,我让人租一辆马车,道长路上坐在车里休息。” 江采霜喃喃自语着摇头,“不对,不对……” 可眼前发生一切都这么真实。 视野中一切都清晰亮,颜色鲜活,她能闻到淡淡槐花香,能感受到竹篾尖戳手指痛感。 是她刚从一场漫长幻梦中苏醒,还是她此刻正在梦中? 这是梦境吗? 燕安谨声色如常地吩咐人备好马车,他和江采霜一起坐在马车上,他人骑马随。 路上,每路过一地方,燕安谨都会向江采霜介绍这里风土人情,还有一些有趣奇闻轶事。 着这次多了辆马车,所以前速度慢了不,用了快五日才到青州城。 江采霜沉默不语地坐在马车角落,脑海中有两股念头在疯狂拉扯。 一念头是,之前从南柯镇开始发生一切,都是她醉后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她也该将那些事情放下。 另一念头是,她此刻就困在一场梦中。 若当真如此,她要怎样才能逃出去? 这几日她所经历一切都好似真实发生一样,她可以吃饭喝水,能看得很清晰,能听得真切,能闻到气味,也能尝到味道,有触觉更有痛觉……甚至一觉醒来,发现自还在马车上。 会有这么长梦吗? 江采霜不禁开始怀疑。 马车驶青州城,帘络外传来热闹喧嚷声音。 江采霜撩起车帘往外看,见外灯火辉煌,长街酒旗招展。 杨柳河岸边搭起了无数香案祭坛,拥挤人潮正在烧香做法,敲锣打鼓地祭拜水路菩萨“禹王”,祈求禹王震泽保平安。挂着华灯轻舟荡破水波,绢纱后歌姬舞姿曼妙,丝竹声袅袅。 “青州城里有白露节气祭禹王习俗,香会能持续七日,今天正好是最后一日。” 江采霜盛况所吸引,撩着帘络看了许久。 在她认真赏景之时,脑海中忽略念头一浮了上来。 如今南方多地战事四起,经快要蔓延到青州,怎么还会有这么热闹景象?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刚生出这样想法,前不远处,罗方身下马匹忽然不受控制,朝着马车冲了过来。 马车重重一撞,江采霜身形朝一边倒去。 她赶紧扶住车厢内壁,可还来不及松口气,马车马儿也受了惊吓,仰起前蹄在大街上狂奔起来,惊得路人四散而逃,尖叫声此起彼伏。 江采霜晃得头晕目眩,几乎要吐出来。 马车穿过闹市,踢翻了几摊位后,竟直冲江河而去。 马蹄高高扬起,伴随着一声嘶鸣,马车重重落入水中,溅起水花洒满岸边。 江采霜身子骤然一轻,衣衫打湿。 紧接着,冰凉水不停往鼻腔里灌,生冷涩意蔓延到肺部,窒息和缺氧感觉奔涌上来。 意识越来越沉。 眼皮忽然一阵强光照射。 江采霜下意识抬起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坐起来,咳嗽了好几下。 咳嗽声嘶哑,咳出了一地水。 “霜儿,我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江采霜还未反应过来,落入一温暖怀抱。 这声音听着很熟悉,似乎……是她姥姥? 江采霜从她怀里抬起头,“姥姥?您怎么在这里?” “你落水多日,今日才醒。” 姥爷声音也传了过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待会儿让翠翠把刚炖好松茸鸡汤端过来,你暖暖身子。” “翠翠?”江采霜惊诧不,“翠翠应该在京城啊。” 姥姥道:“翠翠是你贴身婢女,从小就在你身边照顾,跑到京城去干什么?” “霜儿不会是睡迷糊了吧?哈哈。” 没多久,翠翠打着帘子走来,端来一碗金黄澄澈鸡汤,香气飘出去老远。 江采霜呆愣在原地,在姥爷姥姥劝导下,默默喝下了这碗鸡汤。 她此刻正在青州老家,旁人都说她为一次玩闹,不慎落水,昏迷了好几天才醒来。 江采霜不止在这里见到了姥爷姥姥和翠翠,还见到了同样应该在京城采青姐姐。 只是采青姐姐不是她堂姐,而是变成了舅舅所生表姐,罗采青。 “不对……这里是宁府,我娘姓宁,舅舅女儿怎么会姓罗呢?” 更让江采霜意想不到是,她还多了一表哥——罗方。 姥爷姥姥呵呵地同她说:“你从前最喜欢跟表哥一起玩,怎么长大了反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