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谨前段时间刚为了她而身受重伤,冷不丁撞到脑袋,还真不好说。 江采霜心神正忐忑,所没有发觉躺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悄悄攥住被子角。 还没等她听出什么脉象,便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被罩进被子里。 眼前霎时一片漆黑,紧接着身上一沉,手腕被人攥着压在头顶。 江采霜徒劳地瞪了乌润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视野被剥夺,她本能觉得紧张,所有官都被无限放。 男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温热气息尽数喷拂在侧脸,带来一阵痒。 在闷热黑暗的被子里,江采霜听见自己咚咚狂跳的心脏。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眼睛眨得飞快,“你做什——” 一句还没说完,便被迫中止。 微凉柔软的触落在右边脸颊,如同点燃了一簇火,让她的脸庞“腾”一下烧了来。 江采霜杏眸泛水光,胸臆间重重一跳。 她无识地微张着唇,没发出声音。 一时间,狭小漆黑的空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江采霜不闷的,还羞的,额头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紧张地咬了咬下唇,不敢提刚才发生的事,吞吞吐吐地小声哼唧:“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前的事呢。那在魄妖梦里,你都梦到什么了?” 燕安谨垂落的发丝,如轻羽般拂过她的锁骨,说时能听出愉悦的笑,“道长想怎么听?” 不道不江采霜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一些,混着微乱的气息声,听来暧昧又惹人遐想。 只相比较她的如临敌,他倒好,还这么从容淡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主动亲上来的他,亲完云淡风轻的他。 江采霜不道自己在较什么劲,微微别过脸,躲开他的气息,闷声道:“除了用耳朵听,还能怎么听?” “道长闭上眼睛。” 燕安谨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又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人捉摸不透。 “放松,什么都不想。” 江采霜依言照做。 紧接着,她就闻到了不何处飘来的、馥郁而香甜的徘徊花香。整个人仿佛置身温热轻缓的水流中,心神不自觉彻底松懈下来,眼皮越来越沉。 似乎有微弱的光亮照向她。 江采霜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青州城的街上。 燕安谨站在她身旁,牵她的手,“道长别怕,这在下编织的幻境。” “你带我进幻境做什么?” 不燕安谨及时解释,江采霜差点为自己又中招了。 不过江采霜能明显觉出,这个幻境对她没有恶的,她此刻灵台清明,并未受到任何侵扰,与之前魄妖的梦境完全不同。 而且只她心念一动,便能离开这场幻境,不会受到燕安谨的阻拦。 “待会儿道长就明白了。” 燕安谨音刚落,街道尽头出现一一小两道人影。 这一个寂静的雪夜。 漆黑无人的长街上,只有几家酒楼还挂着灯笼,散发出昏朦的光亮,勉强照亮一小片地,鹅毛般的雪花在光影中纷然洒下。 一红衣男子踏雪缓步而来,男人容貌秀,头上竖两只狐耳,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得地来回摆动。 他的身影渐渐来到灯笼下,身形面容变得清晰。这人身段容貌都称得上人,但依旧凡尘俗世的……比不上燕安谨恍若人般的绝色容颜。 红衣男子昂首阔步往前走,嘴里不停催促着,“还不走快点?别磨磨蹭蹭,耽误老子的时间!” 男子好似完全没看到江采霜,直接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没了他高身影的遮挡,江采霜这才发现,红衣男子身后还跟着个银发小童。 小童亦狐妖,霜白银发如同月华倾泻而下,随着走动荡开一层层涟漪,仿佛丛林中静谧梦幻的湖面。 他穿着单薄干净的白袍,头上两只狐耳小巧,耳朵尖微微透着绯红,身后蓬松的狐妖尾巴几乎比他整个人还。 小狐妖脖子上拴着一根红线,被前面的男人牵着走。 走了两步,小狐妖不小心摔了一跤,狼狈地跌入雪堆中,溅片飞雪。等他抬头来,摇摇脑袋,晃掉脸上和耳朵上的雪,露出一张过分漂亮的脸蛋。 江采霜一下就注到他瓷白如凝脂的肌肤,明亮干净的桃花眼,挺翘的鼻尖,还有比寻常人都嫣红的嘴唇。 虽说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充满了孩童的稚气,但已经依稀窥见,将来会多么勾魂摄魄的一张俊脸。 跟燕安谨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采霜看向身旁的燕安谨,又立刻转回头,去看被欺负的小狐妖。 来回看了好几次,她心中的震惊越来越浓,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你小时候?” “正。” 江采霜满眼惊叹地点了点头,“哇……” 原来他小时候就长得这么好看了。 不过,这个人谁?为什么牵着小时候的燕安谨? “他谁?”江采霜指着前面的红衣狐妖。 就在这时,红衣狐妖在一家烧鸡铺门口停下。踹了小狐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