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 江采霜连忙带着虎子离开客栈,去了州府,到处打王金的住处。 到了地方发,王金家里空无一人。 叫起四邻来打方知,王金大清早便举家离开青州,回老家养老去了。 江采霜舒了口气,“这样也,省得背后的人对他动手。” 她可不想因为己的介入,而连累无辜百姓。 王金能安然逃离这里,再不过了。 是这么一折腾,回到客栈已是半夜。 江采霜此时身心万般困倦,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早就想回屋休息。 她从香袋里掏出钥匙,正要开门,意外发锁头摸起来不太对劲,比平时要粗糙一些。 从前燕安谨叮嘱过,如今世道乱,出门在外定要加防备,尤其是门窗这些重要的地方,更是要加倍上心。 江采霜用力眨了两下眼睛,逼迫己清醒。 她拿着烛台凑近锁头,发锁孔附近的铜漆被刮掉了一些。 地上零零散散地掉了些碎屑,蹲下身细看,像是铜屑。 江采霜一下子精神了。 刚才她和虎子离开的时候,有人撬了她的锁,闯进房中。 是谁? 会不会是杀害杜春,以及指使孙添杀人的凶手? 电光石火间,江采霜心中思绪百转千回,她佯装不知,悄然开门进了屋。 她举着烛台,借着摇曳的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房中的摆设。 包袱和随身物品都放在原位,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察觉出细微的不。 有人动过她的东西。 她大致检查了一番,在什么都没丢。 江采霜觉得口干舌燥,便走到桌前,拎起茶壶倒了杯水。在茶杯碰唇前,她仔细嗅了嗅茶水的味道,闻到其中微不可察的苦杏味,顿时目光一凛。 茶中被人下了毒,还是血封喉的剧毒。 若不是她此番警醒心,又精通医术,说不定还真着了他们的道。 江采霜忙将壶中茶水倒空,还用水桶中的净水,将茶壶清洗了几遍,才放回到桌上。 夜里上床前,她样谨慎地检查了一遭,幸而床上没有被人做什么手脚。 翌日清晨,江采霜将昨夜的事告诉虎子。 虎子惊诧不已,连忙道:“我的房间无人闯入,看来那些人是冲着您去的。今夜我们换家客栈吧。” 他和银风二人,明显以江采霜为首,怪不得那些人会独独去翻她的东西。 兴许是想摸清白露道长的身份底细,又或是想把前的磨喝乐偷走,发她早已将磨喝乐砸开,获取了里面的消息,便一不做二不休给她下了毒。 “不用,我以后在屋里设下阵法就是了。” 先前江采霜把杜春失踪案,当成一桩简单的谋杀案来看待,没想到会引火烧身。 可如今随着查案的深入,她渐渐发,这桩案子背后暗藏玄机,兴许还牵扯到了更严重的事情。 凶手藏在暗处,她须得比平时加倍心。 吃饭的时候,江采霜叫住来禀报的银风,“孙夫人是如何买面人的?你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告诉我,越仔细越。” 银风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如实说道:“那天约莫巳时,孙夫人坐马车从家里出来,径直去了西市。在集市上逛了两圈,她带着孩子停在面人摊位前,挨个拿起面人,看了几个,最后选了两个买回家。” “挨个拿起?”江采霜摆了四空茶盏来代替面人,示意道:“意思是她拿起来一个,再放下,然后重新拿……这样吗?” 她拿起一个茶盏,又重新放回去,紧接着拿起另一茶盏。 银风点点头,“没错。” 江采霜拿起第三茶盏,放回去的时候,偷偷在袖中将其换成了砂茶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原本纹样一致的四官窑瓷茶盏,其中混入了一赭色的砂茶碗,显得尤为突兀。 “您这是……”银风不解其意。 “我昨日在磨喝乐里面,发了一张字条,”江采霜将字条摊开,放在桌上,“我猜测孙夫人去买面人,也是用样的办法,来传递消息。” “她先将消息封在面人里,藏在袖中。等到了面人摊,再假意挑选,偷偷将藏了消息的面人换回去。孙夫人通过面人,给孙添的上峰传消息。而他们的上峰则派人将消息藏在磨喝乐中,以此来传给她。” 传递消息的方式是单向的,一边是面人,一边是磨喝乐。 如此就更加减少了被发的可能。 “妙啊!”银风忍不住拍手称赞,“我们的兄弟离得远,若是孙夫人偷偷调换了面人,还真看不清楚她的动作。” 虎子闻言露出疑惑色,“这些人传递消息都如此心……他们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般行事布置,不像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应该是早就准备了。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隐藏什么? 江采霜蹙眉思索良久,清声开口:“我倒是有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