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两人是妖物,那她怀里的捉妖星盘不该没有反应。 要是来骗钱的,又何必换了个人,拿着香袋在她面前晃悠? 这番行径,不像是有所图谋,倒像是来捉弄她的。 江采霜略垂下眼睫,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搭上少年的手腕。 少年笑着觑她,“如何?” 江采霜平静地回答:“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少年尾音上扬,低头往身后看。 趁着他回头看这会儿,江采霜手上快速掐了个引灵诀,打向他的胸口。 这下,少年背后的大尾巴藏不住了。 他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终是慢慢褪隐藏,化了原本的妖孽模样,桃花眸中笑意点点。 燕安谨头顶的狐狸耳朵动了动,懊恼道:“哎呀,被道看穿了。” 江采霜抱臂站在他面前,轻哼一声,“我竟不知,短短一夜之间,你就生了重病。” “在下的确病了。”燕安谨叹息。 “什么病?”江采霜语气依旧不善。 不过,她的心却因着他这句话,不受控制地提了来。 这狐狸不会受伤了吧? 在她故作冷淡,实则暗藏关切的眼注视下,燕安谨眼睫半阖,捂着心口,嗓音低缓地道:“道昨夜未归,在下染了相思病。” 江采霜先是一愣,眼也不眨地望着他。 等反应过来他的是什么之后,她脸上的平静再也挂不住,登时气得脸颊涨红,握拳朝他胸口捶,“你又耍我!讨厌鬼!” 燕安谨大掌轻巧地握住她的手,强势地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胸膛。 “道听听,的生病了。” 江采霜含羞带嗔地瞪他一眼,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任由他按在胸前。 男人的手掌温热干燥,覆在她手背上。 在她掌心下,感受到他咚咚跳动的心脏,强劲有力,显比平常快了不少。 燕安谨目光灼灼,桃花眸中浮现出浓浓的情意。 许是受了他的影响,江采霜忽觉得掌心烫,胸腔里仿佛揣了只兔子,没头没脑地四处乱撞。 她不自觉地躲开他过分专注的视线,羞赧地咬了咬唇,要开口些什么。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江采霜连忙咽下到嘴边的话,改口道:“快把尾巴收来。” 她话音还未落,燕安谨已经反应很快地收了尾巴和耳朵。 江采霜朝后看,原来是有挑担夫经过处。 她定了定,色如常地和燕安谨往临仙阁的方向走。 “我想临仙阁上查探一番,看看不找出隗大人变成猪豚蛇的缘由。” 如果有机会,她也想见识见识那位传中踏天书来的国师。 “可我不知道怎么上。”所以才在茶摊这里耽误了那么久。 燕安谨轻笑,提议道:“我要临仙阁面圣,道不如随我一上山。” “怎么又要?”江采霜微微有些诧异,“你昨天临仙阁,没见到皇帝吗?” “没有。只见到了裴玄乌座下的道童。” 原本他是该进宫复命的,可因着官早已离开皇城,往皇城北边的临仙阁,他便半路改道。 在临仙阁等了大半,最后也没见到官一面,今自然该再一次。 “也好,圣天教义这么大的,还是要早向皇帝禀报。” 燕安谨眸光高深莫测,低笑着摇了摇头。 他今,怕是仍要无功返。 两人谈话间已经来到了山门下,有燕安谨在,道童并未阻拦,恭恭敬敬地请他们进。 道童守在原处,只有二人走在上山的石阶上。 四下寂静,偶尔才有山风拂过枯树干,出的哗啦声响。 江采霜跟他了隗的情况,随即问道:“我听堂姐,隗大人当时应该是急着向皇帝进言什么,所以才急匆匆闯进了阁楼。你可知道,他了何进言?” 燕安谨知道她对这桩案子上心,自然已派人打探清楚。 他是朝堂之人,打探这些情轻易举。 “西北连年闹雪灾,游牧民族冬缺少食粮,时常进犯我大晋边境。况且,冬湖面上结了冰,族的骑兵更快越过天堑,兵临城下。前几,隗大人频上奏折,就是了奏请官重视,提前在边境增强布防,以抵御敌入侵。只是他的折子迟迟没有收到回复,情急之下,所以才闯了临仙阁。” 江采霜听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隗大人不愧是沙场老将,对战场上的情况颇了解。他担忧都是合情合理的。” “是啊,只不过……”燕安谨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声,“奏折被耽误太久,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江采霜心里一紧,“晚了一步?什么意思?” “冬至,边关城破,固若城……早已是尸山血海。” 那夜在回京的船上,燕安谨关窗时看了眼天色,便知大晋恐有血光之兆。 固若城破的消息,也是今才传回来,目前朝堂上都没有几个人知道。 “怎么会这样……”江采霜亲眼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和血腥,她心中不自觉一揪,失地喃喃道,“若是隗大人的奏折早点被看到就好了,那样兴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