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从前是多么固执冲动的性子,本以为听不进去这些,却没想到擦了擦泪,忍着哭泣声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隐约明白,这世道就是这样不。 权贵和平民不,富人和穷人不,就连男人和人之间,是不平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像男成亲,明明该一碗水端平,却总是子离家,去男子从小长大的地方生活。 就像的爹娘,明明两个人的长辈该是一样的,可只有祖母留在这,姥姥姥爷却要回青州,回到他们的儿子身边。 “我知道了,可是如今面天寒地冻,不适宜老人出门。们留到过完年,等开春天暖和了再回去,好不好?”江采霜晃着姥姥的胳膊,撒着娇请求。 在的软磨硬泡下,两位老人总算是答应暂且留下来。 等明年开春,天回暖,再回青州。 从松竹堂出来,江采霜擦了擦脸上的泪,正好撞见了姐姐江采薇。 姐姐端着一盅汤走过来,“姥姥睡下了吗?我让厨房煮了汤,给老人去去寒。” “正说要睡呢,采薇姐姐快过去吧。” 老人容易困乏,坐着说一会儿话要耗费精力,须得上床歇歇。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瞧见采青丫头在院子等呢,赶快过去吧。” “好!” 江采霜记起今日的正事,急匆匆回了己的院子,果然见到了堂姐。 “先换身衣裳,我带去隗家。” “嗯。”江采霜点点头,回屋,从柜子拿了一套素色的衣衫,拆了身上的首饰钗环。 从屋出来的时候,江采青欣慰地笑了笑,“我正说忘记提醒卸首饰,没想到己记着呢。” “走吧。”江采霜主动上前挽住堂姐的胳膊。 两人乘着侯府的马车,驶向南边的坊市。 江采青撩起车帘看了一,今日车流不多,估计用不了多久,“隗家离我们家不远,再过两条街就到了。” 放下帘子,回头对江采霜说:“说,隗骄的父亲当真还活着?” “嗯,那日的猪豚蛇,不过是阵法跑出来的妖物而已,真正的隗大人还被藏在暗道中。我们得尽快行动,多拖延一日,隗大人就多一分危险。” 江采青秀眉微蹙,“可临仙阁怎么会豢养妖物?裴仙师法力如此强,居然完全没有发觉吗?” 江采霜这才想起,己还没跟堂姐说过,裴仙师的真面目。 “裴仙师可不像看上去那么清风道骨,他曾为了取妖丹提升实力,害过无数妖类。他座下徒弟四处害人,甚至还炼出了用人的血来修炼的邪修法器……” 江采霜将己所知道的,关于裴玄乌犯下的恶事,挑着紧要的讲了讲。 听完这些,江采青嘴巴张得老大,完全不敢信,“我本以为国师是个世人,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为了提升实力不择手段,残害无辜生灵。” 不过霜儿肯定不会骗。 只说明知人知面不知,谁想不到,地位尊崇的仙师会是这样的邪恶之人。 江采青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喃喃道:“我想起了宋子,他对裴仙师似乎很是尊敬景仰……”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马车停在隗府门前。 江采青止住话头,跟江采霜一齐下了马车。 隗府几日间接连出事,如今府上四处挂着丧幡,大门却紧闭,不让人来祭拜。 马车停在侧门,江采青下去敲了敲门,说明身份,头的小厮才小翼翼打开门,请们进去。 江采青小声解释道:“之前隗府出了事,大家以为隗大人是妖孽,总有人上门闹事。隗骄让人将大门紧闭,只留出侧门,供交好的人家来拜祭。” 江采霜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如今隗家长辈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偌大的门庭只剩下隗骄和弟弟勉强支撑着。 个中苦楚,恐怕人难以想象得到。 灵堂设在前院,姐妹俩过去的时候,隗骄正跪在烧了纸钱的铜盆前面,厉声斥责的弟弟。 “这个家就只剩下我,如今一寻死,浑浑噩噩,是想让隗家绝吗?” 弟弟隗朗在半步位置跪着,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如今边境形势不明,爹爹含冤而死。不想着帮家人洗清冤屈,只想一死了之,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爹娘对的栽培吗?” 隗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哪有什么冤屈?爹爹在众目睽睽之下变身,那么多人看在,还有假?” “啪”—— 隗骄一巴掌打在弟弟脸上,“爹娘养育我长大,他到底是妖孽,还是保家卫国的将军,难道分辨不清吗?还是觉得,的亲爹是个肆意伤人的可鄙妖物?” 隗朗羞惭地低下头,浸着湿润,强忍着才没落下泪。 “爹爹临死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边境百姓。若是还记得是隗家人,现在就给我披挂上阵,杀退蛮夷,守卫边疆!”隗骄眸赤红,字句铿锵,“若我生得男儿身,只管上阵杀敌,哪还用管这个窝囊废?” 隗朗被这一句一句说得抬不起头,不知何时起,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爹爹真的是被冤枉的,官家不顾我们祖上三代立下的汗马功劳,竟默许妖道如此欺辱我们,我们隗家军为何还要为了他们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