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你打算如何做?” “先从裴玄乌的爪牙入手。他最信任的就是身边十二个亲传弟子,要拔除这些人,往后裴玄乌的行动便会遭到掣肘。” 毕竟裴玄乌要一直留在官身边,这样谁也动不了他,他是绝对安全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另一方面,裴玄乌想做什么事情就极不便了,能假手他人。 “说得有道理。” “林越梁武马上抵京,正好将此事交给他们。”燕安谨手指拂过眉尾,忽想到一事,低声道:“对了,隗大人过两日便要举迁回西北,往后若是再想见到隗人,可就难了。” “隗骄也要吗?” “嗯。” 江采霜顿露出情急之色,急得往他肩头拍了一下,“刚才你怎么不说!我得赶紧告诉采青姐姐,她可别错过了跟隗骄告别。” “我……” 说罢,等不及燕安谨下一句话,江采霜就急匆匆跑出了花厅。 燕安谨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原本想说,用机关鸟传信更快的,可小道长太着急,自己牵着马就了。 不怪江采霜着急。 毕竟她知道,采青姐姐和隗骄是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两人常聚在一起,偶尔还会去对方的闺房,抵足而眠,密语到半夜。 多年的闺中密友,从今往后就要天各一方了,采青姐姐心里得多难受。 江采霜急急忙忙策马追了出去。 出府之后,迎面冬月的冷风一吹,不知怎的,眼眶忽而有些酸胀。 她离开青城山这一年里,怎么见识到了这样多的离别。 还是说……人生来就是了分别呢。 江采霜不敢细想下去,一心盯着前方,扬鞭策马。 寒风烈烈,吹得脸颊生疼。 从那日朝会之后,燕安谨便敏锐地发觉,小道长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常坐在窗边发呆,托着脑袋想事情,燕安谨叫她好几声都没反应。 到了平日里修炼的辰,江采霜盘腿打坐,却怎么都定不下心神,即便是燃上安神香,还是无法入定。 这么强行修炼下去,会让她火入魔。 江采霜叹了口气,好起身去书房看书。 书房里摆满了一列列的书架,各种古籍孤本数不胜数,江采霜小小的身影坐在书架阴影处,皱着小脸,一页页快速翻书。 仿佛固执地要从书里,找寻出某种答案。 几日前,林越梁武他们一行人终抵京,小虎子和银风第一间来找江采霜。 两个人攒了一肚子的新鲜事,兴致冲冲地跑来跟江采霜分享,可江采霜却反应冷淡。 她不是故意不理他们,是心头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让她透不过气,心情更是轻快不起来。 这天夜里,燕安谨一进屋就瞧见,江采霜坐在桌子前面发呆,茶盏中的茶水早已凉透。 燕安谨视线落在她光着的脚背,温言开口:“道长怎么不穿鞋袜?” 虽说屋里燃着火盆,毕竟都到腊月了,光裸的脚暴露在空气中还是容易着凉。 江采霜迟钝地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不冷,不……有点冷。” 她的两□□叠在一起搓了搓,还是觉得冷。 江采霜将脚抬起来,踩着椅子边缘,两手捂着冰凉的脚背。 瞧见她过去这么多日,仍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燕安谨不禁皱起眉。 欲言又止了好几遭,他放轻声音询问:“道长要不要玩握槊?” 江采霜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快低下头,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膝盖里。 她声音沉闷,透着显而易见的低落,“不想玩。” 刚才那一眼,足够燕安谨看见,她眼前蒙上的一层茫的雾气。 不仅连她最喜欢的握槊都不愿意玩,厨房做了她最爱吃的羊肉,她也吃不了几口。 不管燕安谨如何关心,江采霜的反应都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 她像一受了伤的狸花猫,蔫巴巴地垂下耳朵和尾巴,安静躲在角落里,不想理会任何人。 直到这日。 江采霜早上醒来的候,燕安谨不在房间里。 她如常地起床穿衣,本来要去吃早膳,一路上却一个人都没瞧见。 连厨房都空无一人。 “人都去哪儿了?”江采霜不解地“咦”了一声,朝着前院去。 过竹木小桥的候,她忽发觉,桥下的小溪不知何起,早已结了冰。 不对,冰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白雪? 下雪了? 江采霜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白茫茫的天空,鹅毛雪花纷扬落下。 一片雪落在右边脸颊,激得她一个激灵,眨了眨眼。 江采霜伸出手去接雪,才注意到自己袄裙的袖口都雪沾湿了,看来这雪已经下了有一阵。 她来的这一路上,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竟连下雪了都没发现。 下雪天,怎么府上的人都不见了? 都去哪儿了? 若是燕安谨有事出门,应该会提前知会她一声,不会像今日这般毫无音讯地消失。 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江采霜不升起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