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住所。 果然,临散朝前,终于有人提及雪灾,裴玄乌顺势将这个差事交给了他。 裴玄乌的什算盘,燕安谨很清楚。 无非是想用雪灾的事暂时困住他,好让他无暇分心,顾不上破坏裴玄乌的计划。 可他正好也有的谋算,便顺水推舟,将此事应了下来。 听闻此事,江采霜不免有着急,“裴玄乌这弟子神出鬼没的,我怀疑不止有我知道的那几个道观,他还有其他据点。我得尽快找到阵眼,不能再拖了。” 燕安谨沉着冷静道:“我找个机会,把大同教在京城的道观,部盘查一遍。” “大肆查裴玄乌,会不会太惹眼了?” “不会,正逢雪灾,让灾民去道观寺庙避灾,就合乎情理。” 计划既然已经下来,安排对应的人手去查便是。 唯一与往日不同之处在于—— “天色渐暗,道长回府吧。” “你今晚不回了?”江采霜停下步子看他。 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天色昏暗下来,燕安谨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边。 他身形清瘦,长身迎风而立,轮廓莫名显得孤寂。 燕安谨隔着雪,回身看向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的营地,“不回了,还有许事要安排。” 江采霜掩下内心失落,神色常道:“那我待会儿让人给你送几件厚衣裳。” 话音刚落,对面人的手臂揽在她腰后,将她拥进怀。 江采霜怕被别人瞧,正要挣扎。 头顶传来燕安谨低沉含的嗓音,“别怕,没人看。” 江采霜便不再动弹,安安静静待在他怀。 他呵出的气息很快散去,唯有胸口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地跳动着。 江采霜被他的心跳震得耳朵发麻,正要抬头,面前罩下一道阴影,微凉的唇贴了上来。 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一片片雪花落在肩头。 他的气息清冽,很快开始升温,变得炙烫。 江采霜的唇齿轻易被撬开,顶入,与她的舌尖勾/缠。 她睫上落了雪片,微凉,激得她眨了下眼。 许是身上温度太盛,雪片很快融化在眼尾,添了一抹暧昧的绯红。 过了会儿,察觉不对,江采霜气息微喘地推开他,杏眸含羞地瞪向他,“色狐狸!这可是在外面。” 这人的无耻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燕安谨轻蹭她的额头,依依不舍地靠在她肩头,嗓音倦懒低哑,“没有道长,在下今夜怕是难眠了。” “活该。” 江采霜想离开他的怀抱,燕安谨却抱着不肯撒手,黏人得紧。 他的眼眸好似笼着一层烟雾,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再抱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 江采霜心底一软。 这狐狸平时最喜欢偷懒,偏偏近来事忙,连个偷闲的功夫都没有,的确是累坏了。 就让他再抱一会儿吧。 江采霜没再跟他斗嘴,安心倚在他怀。 慢慢地,抬起的手臂,圈住他宽阔的背。 过了几日,雪停,难得的晴天。 按照之前约好的,江采霜和堂姐一道去宋府拜访。 看到她过来,宋莺高兴得不得了,一会儿让人上茶点,一会儿让人加炭火。 三人叙了好一会儿话,江采青说这次专程来看她演皮影戏。 宋莺柳叶眉弯弯,腼腆地抿唇,“那……我就献丑了?待会儿演得不好,霜儿妹妹可不要话我。” 她赶紧让人搬来一大箱子器具,屋的窗扇都落下,光线顷刻间暗下来,什都看不了。 江采霜和堂姐坐在幕布前头,瞧一道微光亮起,幕布上映出一只鸟儿。 随着宋莺牵动细线,栩栩生的鸟儿扇着翅膀,从这边飞到那边。 她用皮影演的是一个叫“渡机鸟”的故事。 传说在某座山上,有一种叫做“渡机鸟”的奇异妖兽,青色的翅膀展开遮天蔽日,比鹰还要庞大,却生着一张扭曲的人脸。 传说这种鸟儿是人死后,因嫉妒所化。 蒲罗山上出现了只渡机鸟,一有人靠近山顶,它便会突然现身袭击人。轻则将人啄伤啄瞎,重则将人叼到半空中,从山崖最高处摔下去,尸骨无存。 这则离奇的故事,讲述的便是这只渡机鸟的来历…… 从前在蒲罗县,有一对孤苦无依的双胞姐妹,正好嫁给了一对同胞兄弟。姐妹同日出嫁,又是姐妹又是妯娌,一时传为美谈。 大姐性情好爽,为人仗,将的醋坊理得井井有条,很快便积攒起一份薄产。 妹妹温婉贤惠,在伺候公婆,相夫教子,同样勤快能干。 可这兄弟却并不满意的生活,大哥嫌娘子只顾醋坊,上不孝顺爹娘,下不照料儿女。 二弟怨娘子不能像大姐一样赚钱来给他挥霍,所以对她颇有微词,甚至动辄骂。 兄弟喝得酩酊大醉,互相诉说着的苦闷。 不知谁提出——二人既然是亲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连父母都难以分别,何不互换身份? 这样一来,谁都不必嫉妒对方的生活,都能过上想要的日子。 于是这夜回,二人竟互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