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突然就想到在医院里看到他的那天。 推开病房门,看到他躺在病床上。 原先那样张扬,那样充满朝气,又那样好看的脸,瘦只剩下了棱角,凌厉的眉眼染上了深深的阴影,带着颓丧,原本跟他那样的关系,那一刻,也只觉心像是被刀子割了。 那一幕就是做了幽魂之后放在了记忆深处几十年也从来不敢翻出来。 这一刻却突然想起来。 因为突然的记忆侵袭,再说不下。 原本还是狡黠地想着措辞,这会儿却陷进低潮的情绪中,低下头,眼泪就掉下来,滴在放置在炕桌上手上。 晶莹剔透。 不知道是泪比手晶莹,还是手比泪剔透。 也不知道是因为的话,还是因为的语气,还是因为灯光下的那滴泪。 他只觉心像是被什么裹住了,闷痛难忍。 又像是被什么很深很深的勾住了。 他起身,伸手握住了的胳膊,有些僵硬地将按入了自己怀中。 他害怕的拒绝。 像是很多次他伸向的手,都会被一把拍开。 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 但这次没有。 陷入情绪和回忆中的程柠没有拒绝,反而将头埋入了他的怀中。 他抱紧,但却又像是怕不舒服似的,掌控着力道。 他一手搂住,一手抚上的脸颊,试探着,有些小心地帮拭了拭泪水,道:“是因为这个吗?因为这个,你就下了乡?” 就为了一个梦??? 因为梦到他受伤?? “嗯,” 程柠也知道这么说有荒谬,可是也找不到好的由了。 而且既然说了,既然已经说了......决以后对着他就耍无赖就了。 什么事让他顶着就了。 因为他的这一打岔,也从刚刚那个记忆里脱离了出来。 然后心里已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 从他怀里微微抽身,但并没有退出来,反而手拽了他的衣服,微抬了头看着他,可是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实在太过锐利,让根本没办法作出一些话出来,只好又低下头,道:“你不要觉是小事,你想想看,我每天都做梦,每天都做梦,一睡觉就梦到铺天盖地的洪水,然后你就突然从洪水里冒出来,湿淋淋的,血淋淋的,你说,我还怎么能睡着,我的日子还能怎么过?” “以我就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可能这就是上天给我的预警,也可能是因为你替我下乡,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在城里的日子肯是过不下了,以只能在家里吵着闹着,一要下乡了。然后你知道怎么吗?我一下乡,那些梦真的就没再做过了。” 韩东塬:“......” 程柠说完才又抬头偷眼看他,却不想他根本一直都在看着,四目相对。 程柠眼睫一颤,立即垂下眼,然后继续埋他怀里了。 韩东塬:“......” 他倒是不介继续抱着。 他的手放到的脸上,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却又挣了出来。 “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你想办法帮我圆这事,但不要跟任何人说,要不然,等夏天的时候真的发生山洪,不,不管有没有发生山洪,别人都不会把我正常人看了,说不会送我劳改。” 漂亮的眼睛带着一些惊惶和小小无赖的表情看着他,希望能从他那里到保证。 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在说些什么? 那些什么鬼梦......他发现他根本不在那些什么鬼梦。 他在的只是刻拽着他的衣服跟他说话的人而已。 “以,因为一直梦到我受伤,你没有办法再留在北城,以,就下乡了吗?” 程柠瞅着他。 是啊,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但他显然并不需要的回答,他的手扣紧的胳膊,呢喃道,“以,初你说的不放心,是真的?以,你跟我说,让我跟你一起回北城?” 程柠抿了抿唇。 不知道该怎么答他,说“是”吗? 而显然,韩东塬并不需要的任何回答。 这一刻,他承认他完全的被拖进了。 不想再有任何挣扎。 他知道可能说的是真的,他也知道说的纯粹是字面上的思,可是他妈的谁在呢? 他只知道真的是为了他来的。 他可是一直避着。 是一头撞进来,还一天到晚不知好歹的撩着他。 他要是再忍,他还是男人吗? 他低头吻上了那张在梦里不知道吻过多少次的粉唇。 双唇相触,那一刻,他脑子“轰”一声。 有的感官感觉都集中到了那一处。 柔软香甜,是在梦里永远体会不到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