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庭院之中偶尔响起几道蝉鸣。
夜晚,公主没让遥和小愿两名侍女留在宫内,独留乔柒。
乔柒无聊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公主禁止她去里面侍候,守夜不进屋算了,至少让她在门口吧。
让她在这隔了一层墙,唯留一道拱门进出的庭院是准备要她隔墙守“花”吗?
她不是侍卫,是侍女,虽然只相差一个字,可职责完全不同啊。
乔柒自闭了。
比周扒皮更扒皮的是白天上班,晚上守夜,守的还是无意义的夜,她又不是孙悟空,没有火焰金睛,要是公主在里面摔了一跤,会不会怪她守夜不力?
然后,被噶。
嗯,轮一块绿豆糕引发的命惨案,想想就悲催。
“小统,小统,打牌吗?”
小统:“……”
他记得某个耍赖的人上午才要回了自己的两个积分。
“这次我绝对不耍赖。”乔柒保证。
思想空间再次响起新一轮的打牌声,随着两人各自只剩下最后两张牌,乔柒无比自信地看着自己的牌,王炸刚刚小统出出来了,这次,她将是最后的获胜者。
乔柒手一扬:“对A。”
“对二。”
“……”
乔柒生双眼麻木,抬头望天,抹了一把辛酸泪,自言自语地念着“命苦,死了都要打苦工”之类的。
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统忍无可忍,把积分还给她,隐遁。
乔柒试探着喊出一声:“小统?”
半响没有听到一声回应,真走了。
乔柒再次成了孤家寡人,只叹一声……活该。
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皮,确实挺厚,要不怎么能顶着休余嫌弃的目光,微笑待之呢?
夜还很长,时间得继续熬下去。
乔柒趴在桌上,无聊地玩起掉落在桌面的花瓣。
“哗啦。”一道极大的声响打破宁静,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乔柒看向拱门内,里面发生了什么?
门从里打开,欣长的身影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神色痛苦地捂着胸口,眼尾处染上异常的红色。
她瞧见在院内的乔柒,“过来。”
直觉告诉乔柒,不要过去。
“接近她。”消失的小统此刻回来了,话语焦急,“我嗅到了此方梦境小梦主的气息。”
乔柒没有搭理她,想着中午休余说的话,“初十到了”里面指的是什么,还有那名“瞧见了不该瞧的”消失的侍女,她的脑子很疼。
“这名公主会不会是被小梦主附身的存在?”乔柒问道。
小统道:“我不知道,梦境之中千变万化,唯有掌控的小梦主知内里变化。”
很好,她浪费了几秒钟的时间得到一句废话。
乔柒咬牙,抬脚走了过去,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只能选择富贵险中求看看,她装出一副关切模样:“公主,你怎么了?”
明珠开口质问:“你刚刚迟疑了。”
乔柒不假思索:“奴有些耳背,耽误了。”
“呵。”极淡一声轻笑,乔柒的嘴巴被两只手指捏住,尖利的指甲磨挲着唇角,带来一阵刺痛,“把它割了吧,喂狗。”
“唔觉得……唔……”乔柒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嘴巴被捏得更紧,她只能眨巴着双眼,无辜地看着明珠。
明珠想要再说什么,胸口被噬心的疼痛再次传来,她咬唇,压下差点溢出口的□□,放在唇角的指甲用力划破柔嫩的肌肤,渗出的血珠顺着手指滴落在粉红的衣衫,格外惹眼……好看。
她怔怔地抚摸那寸被自己划破的伤口,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另一只手,指甲嵌进肉里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睫毛颤动着,她的身体禁不住倚靠在乔柒身上,脑袋无力地垂在乔柒的肩膀。
“恶魔要出来了。”她轻声呢喃着。
乔柒心中警铃大作,真是她想的那样,顾不得嘴角的伤口,她想要推开明珠,没想到看起来柔瘦弱的人竟这么重,她用出全身的力气纹丝不动,仿佛在推一座山。
乔柒要哭了,她感觉怀中公主的体温越来越低,问道:“小统,你们梦兽是不是体温偏低?”
“你怎么知道?”
乔柒真哭了,因为,那只划破她唇角的手正放在她的脖颈处,不出几秒,就能让她归西。
“公……公主。”
她小心地唤着明珠,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抱着我。”
背后的嗓音低沉沙哑,乔柒听话地抬手抱住明珠的身体。
“他们真该死。”
又是一句,锢着乔柒脖子的手力度紧了几份,让乔柒呼吸有些困难,脸憋得通红。
“呼、呼……”耳边响起粗重的喘息,透过薄粉纱,落在她肩上的肌肤,灼热的气息和亲密贴着她的身体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乔柒即将缺氧休克之际,那只手忽然松开,肩膀传来一阵刺痛,她意识到,她被咬了。
她的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心理只剩下一个想法:这个世界没有狂犬疫苗!
“我们让他们全都下地狱,好不好?”
低声的呢喃似是疑问,又像是对自我的肯定。
乔柒虽然很想说一句“公主,我没有这个本事”,但她理智地没有回应公主,现在这种情况,她怕又被锢脖子。
女生和女生之间,有力量差距,她和公主就是很好的例子。
“你的眼睛很好看,我想挖了它收藏。”没有得到回应,公主开始自言自语地呢喃,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道,“挖了就不美了,我不喜欢。”
乔柒胆战心惊地眨了眨眼睛,她就知道,公主对她的眼睛图谋不轨。
“一想到眼睛不美了,杀人取眼的兴趣也没了。”
语气带上了几分莫名的委屈。
乔柒:感情她因为这双眼睛保命。
“痛,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