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议论着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女人。心下暗想:是啊,因为这就是捏造的完美女子,世上的绝色美人……我没怎么观察过就不评论了。这只是个飞贼臻入化境的骗局而已。
又听到十一郎在嘟嘟囔囔的抱怨‘什么都练会累死我,我又不是天才’、‘三日不读书便面目可憎,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爱好稍微多一点的人会累死。这个字写的不好看,来不及重写了’、‘你们上奏时,写错字了全部重抄吗?’。
章援说:“臣等谨慎恭顺,不敢写错字。”
狄谏:“臣是重抄一遍。”
高功观主念完了官家写的祭文,焚表。悠长沉静的高呼:“进香!”
林玄礼立刻闭嘴,举笏板遮住眼前视线,规规矩矩的进入太清宫正殿。徐行上前,到了拜垫前面。
高功观主:“拜。”
缓慢端庄的下拜。
“请郡王进香。”
进香只是过个流程,笏板递给谢指挥使,天使奉上宫中制的线香。
他拈着点燃的香又拜了三拜,观主接过香,插香炉里。
“请郡王焚表。”
朝服垂拱的宽大袍袖里有暗袋,掏出一卷祈请表文,自己念诵。
乔峰放下二郎腿,一翻身坐了起来,静听周围的一切。小王爷开始念祷文时,一切钟、磬、鼓、笙、琵琶、月琴都按下声音。宫观内外万籁寂静,没有格外的响动,但有一种感觉。
林玄礼:“……唯愿太平万岁,官家万年,阖宫上下福庆延长。众圣留恩、邪魔归正、普天均乐、四海同春。”
他正要再拜,然后去焚表炉烧了祷文,就可以结束这无聊的仪式,去开斋吃肉。
忽然听到远处高墙上有人嗤笑:“什么平安醮,我瞧是自欺欺人。全是狗屁!”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相隔尚远,人随声到,眨眼之间就到了太清宫房顶上。
穿着侍卫服色布置在宫观各处的大内高手纷纷拔出武器,挥拳阻拦,全都慢了一步,擦身而过。甚至是来人故意放慢速度,擦身而过。
大伙虽然不是猝不及防,但谁也没料到会在法事即将结束时突然有强敌来犯。
只有王舜臣一向弓箭不离身,竟来得及发出连珠箭,三箭虽然都落空,却有两箭是被云中鹤躲了过去,而非直接落空。
狄谏和谢宝拔刀在手,双双挡在郡王身前。
狄谏:“生死不论!”
冯青在房顶上一点,扑向来人。
云中鹤本来是来抓美人的,远远的看清那个可恶的小白脸,年纪轻轻富贵至极,长脚幞头上戴着朱缨宝饰,一身锦绣白袍璀璨耀眼、腰间玉带价值千金,长得竟然平头正脸,五官端正,又有闲情又懂风流,名声还不坏,这种人还不杀?
云中鹤一晃身躲过冯青的暗器,伸出铁爪照着胸口狠抓一把。冯青往后一躲,云中鹤飘落庭中,身形微晃,直奔隔壁上灵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赵玄朗的宝殿而去。
分布在廊下的大内高手们刚要收缩起来保护郡王,猛然想到这次就是为了捉这厮,稍一犹豫时,立刻分出去三个人追到隔壁院去。
殿前的广场上只剩四个大内高手。
军中斥候原本有一套拦拿敌将的技法,但今日打醮,非说兵者不祥,强要他们把那些见过血的宝贝兵刃陷阱收在屋里,现在慌忙去拿。
失却先机之后,做什么都晚了三步。
那干枯消瘦的鬼影从墙上一闪,扰乱了他们的阵型,引几人到隔壁去。云中鹤一闪身又上了高墙,假装要逃,又一晃身,直奔呆立原地的郡王而去。
有两名大内高手以轻功超群著称,始终紧紧追在云中鹤身后,却始终稍逊一筹,两次急转弯差点被甩掉。
一把抓起。
被狄谏削掉袖子,袖子尚未飘落时已经提着郡王跃到巨大的香炉顶端。
“放下郡王!!”
在场众人无不投鼠忌器,不敢反击。
林玄礼攥着匕首装呆已经有一会了,等他抓住自己,轻巧便捷的将匕首探出,经过名师1V1指点后,内力涌入武器时绝无半分犹豫,直刺云中鹤的心口。
云中鹤只提防四周的敌人,没料到被吓呆的小白脸还能来这一手。在匕首刺中的一瞬间便将他用力抛出,脑袋冲着旁边的朱漆大柱扔了出去。“好蠢!”
抓住对方掷来的宝石手柄匕首,转身嘲弄那些紧急回援的大内高手,要去捉美人来快活受用。
乔峰闪身到大殿前,雕栏玉砌之间,一手抓住玉带,将紧急抱头的少年拦下。看谢宝章援已经抢过来要以肉身挡在柱子前,立刻轻轻将十一郎推在二人怀里。
展脚幞头落在地上,上面插的玉饰珠花都落在地上,镂刻白玉飞天摔成三瓣。
喝道:“留下罢!”
挥掌凌空拍出,掌力疾吐,便如有一道无形的兵刃,击在云中鹤背心。
云中鹤闷哼一声,重重摔将下来,口中鲜血狂喷,有如泉涌。
云中鹤来的太突然,现在场上才称得上一阵大乱。
宫中天使扑过去抓住郡王的衣摆,放声大哭:“小郎君,奴婢救驾来迟了。”
林玄礼被二人扶着站稳,摸摸脑袋:“艹!!他娘的!!差点撞个包。”被英雄救美了但并不是很开心,还以为自己能一刀插死云中鹤。一路上都在偷偷练匕首刺杀以防不测。
我好废物。
谢宝紧张的上下摸索,整理衣裳。见他肩膀上慢慢渗出血迹,染红了御赐的雪白锦袍,大惊失色:“郎君!身上哪里受伤了?”
章援替他拾起展脚幞头和佩戴的首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臣不得不上奏弹劾郡王只身涉险。”虽然面对着郡王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国字脸的魁梧大汉,原以为他穿一件微微破烂的旧布袍面带风霜是混的不得意,竟是自己以貌取人。幸而生平不爱说话,没有说漏嘴:“请问英雄贵姓高名?”
狄谏火速收拾好这竹竿一样的恶人,手上还沾着鲜血,一把抓住高功观主,在他的法衣上擦了擦:“老道!你说什么兵者不祥,要我们藏起兵器,是不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