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了几个女婴?”
“今天不多,就三个,刚喂了药,已经送走了。”
“还不错,我今天收了五个,有一个非要跟我换孩子,但是那个女婴资质不行,我肯定不能要,结果出了门,孩子就被摔了!”
“真狠心。”
“可不是,带回家好好养着,等长大了不也能换笔钱。”
“听说上次查人口,女人还不到三万,男女比例十比一。你说再这么下去,南仁城的男人是不是都娶不到媳妇了。”
“怕什么,有钱随便去外面转一圈,还愁娶不到媳妇?我们南仁城的男人,个个有钱,再过百年,说不定和飞云城一样,成为富人城。”
“真好,可惜我不一定能赶上这个时候。”
“有什么赶不上的,你再干二十年,就能攒上一颗长寿丹的钱,到时候长命百岁不是梦。”
“哈哈哈,那就借兄弟好言。”
“客气,改天记得请我吃顿好的。”
两人身后,一座神像立在那里,神像之内无尽的黑气翻涌着。
神像的表情似乎变得满足,听到这两人的对话,露出会心一笑。
“快走吧,还要给地牢里的人送饭呢。”
“不知道那人什么来头,被关在地牢里还有那么好的待遇。”
“被关了好几年了,前段时间差点逃出去,跟他关在一起的那伙人都死了。”
“啧,”
“嘘……大人。”两人恭敬的向面前的人行礼。
被他们称作大人的人如今正带着黑面具,站在地牢里。
“嗯。”
两人将饭放在地上,保持这种行礼的姿势往后退。
“公子,你送去衡云宗的信已经被我拦了下来,让你失望了,怕是没人能来救你。”
地牢内,南仁炎双手被骨钉刺穿,挂在两边,浑身狼藉,头发散落,将脸严严实实的盖住。
胡须下,能勉强听到他的声音,“什么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就可惜了那些冒死救你的人,在这种地方他们居然还能修炼,引来天雷,制造内乱,不愧是衡云宗的弟子。”
“陈叟天!”南仁炎字字咬牙,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一半是疼痛,一半是愤怒。
被他唤作陈叟天的男子摘下面具,正是之前在小院中出现的陈伯。
他将面具举到面前,透过双眼的孔洞看向南仁炎。“托你的福,南仁堂已经关门了。若不是你擅自想往外逃,你母亲也不会失去这个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原来,南仁堂竟是他安排人闹事的。
江百会恐怕还不知道陈叟天的真面目,恐怕没想到那个为南仁家尽心尽力的管事,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你……”南仁炎想起自己的母亲,一阵心痛。
母亲她身体欠佳,自己在这里困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母亲的,毕竟,她可是南仁宏的妻子。”陈叟天故意刺激南仁炎。
之所以一直留着南仁炎的命,也是为了报复当初南仁宏对自己的折磨。
“你个禽兽!”南仁炎知道陈叟天最喜欢看到的是什么。
如他所愿,南仁炎装的熟能生巧。
只是,他怕陈叟天说的是真的,那封信被他拦截下来,无人知道南仁城的事情,这里迟早会成为人间炼狱。
小院中,江百会突然一阵心悸,差点晕倒过去。
“夫人你怎么了!”小环赶紧上前扶住她,“是不是这日头太晒,要不要我扶您进去休息?”
“不用,你把卫郃叫过来。”江百会坐在走廊上,摆了摆手。
“是。”小环很快就在房间找到了卫郃。
“卫公子,夫人有事找你,就在外面等着。”房间门开着,小环探进去一个脑袋,见卫郃正低着头,手中勾画着什么。
这是……衣服?没想到卫公子真的帮许姑娘缝了。
小环忍不住走了进来,离卫郃一米远,看着卫郃手中衣服的针脚,整整齐齐,上面还改了许多花样。
“卫公子,你这手艺真好。”小环见过夫人给老爷公子做衣裳,明明是一样细的针,可夫人每次都握不住,最后绣出来的衣裳歪七扭八的,还好老爷公子不嫌弃。
没想到这卫公子和夫人恰恰相反,银针握不住,绣花针倒是游刃有余。
卫郃在小环的注视下,淡定的将手下的云纹绣好,余线收干净。
然后把衣服收好,说道,“我去见夫人。”
小环还在想着拿件衣服,见卫郃盯着她,反应过来羞红了脸,“夫人就在外面。”
她一溜烟跑在前面为卫郃带路。
卫郃见到江百会之时,江百会面色已经好了很多,看着卫郃道,“你师姐她们已经走了?”
卫郃点头。
今日,许负确定要给南仁城城主传信之后,就带着陆清若和杜长明出了城。
“你怎么没跟着一起?”
“师姐说城内还需要有人留意。”卫郃说的是许负的原话。
实际上,许负不相信卫郃,再加上卫郃没有修为,派不上用场,所以特意将他留在这里。
“你这大师姐的性子和她的师尊一样。”江百会慢慢起身,对小环说,“院子里的花谢了,落了一地,你去收拾收拾吧。”
“是,夫人。”小环转身离开。
卫郃不说话,跟在江百会身后。
“她师尊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话很少,但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这点许负比他强,好歹心里想的还能跟你们说。若是换了她师尊过来,恐怕会单枪匹马把南仁城闹翻天。”
江百会语气感慨,“我和她师尊一起进入师门,他擅武,我擅医,我算是他半个姐姐。”
她和行录北是在仙魔大战前拜入衡云宗的。
当时的衡云宗还只是个小宗门,白桓仙君当时在宗门内也只是个长老,尚未进入天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