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早,满娘相公商议过后决定立马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临走之前,满娘对许负说,“那画像后面的洞里藏着许多书,我不识字,看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或许对恩人们有帮助。”
两人走了之后,许负取下画像,画像后是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圆洞。
许负探身试了试,这圆洞不知通往何处,有些深不见底。
陆清若紧随其后,两人只能爬着往前进。
杜长明进不去,干脆把画像重新挂上,在外面守着入口。
不知爬了多长时间,许负看到前面一丝亮光,回头对陆清若说,“快到了。”
“嗯。”陆清若趴在洞里,衣衫磨破了一些小口,但还是一声不吭,往前爬着。
许负率先跳了下来,这个出口和入口一样,离地面有一些距离。
出口还是在一个密闭空间内,看这周围的环境,像是在山洞里面。
山洞里有很多架子,架子上有上书,也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这里好像有人生活过。”陆清若看着山洞内摆放的石床和桌子。
许负拿起书架上的书,都是一些通俗易懂的文字,像是启蒙用的书。
“或许,有孩子在这里生活过。”许负转身搜寻其他的架子。
除了书,这里还有话本,针线,布老虎,还有一些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小孩的衣裳。
箱子里的衣裳已经被老鼠撕烂,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师姐,这里有本册子。”陆清若从一个架子缝隙内捡到一本册子。
许负和陆清若一起打开册子。
“这个好像是某人的日记。”
一月七日,肚子太大了,只能待在家中,希望这胎顺利。
二月十四日,最近外面不太平,相公每次出门都要将门关上。
二月十八日,听说隔壁村子好几个女人被掳走了,希望赶紧找到凶手。
三月二日,昨天夜里外面好像有人,还好相公在家,以后相公出门我就躲在地窖里。
三月十五日,相公告诉我隔壁村子又丢了五个女人,让我不要出门。
……
四月三日,肚子越来越大,已经出不去了,只能让相公给我送饭进来,好像是快生了。
四月十二日,阿婶的女儿不见了,她前日才来给我送了一个纸老虎。
四月十五日,我生了,生了一个女儿。
……
六月二十五日,原来村子里的女人没丢,相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我该怎么办?
七月一日,我要告官!我要带女儿逃走!他们是一群人面兽心的畜生!
“这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陆清若不敢深思。
“这似乎是一场人口贩卖。”许负将册子拿在手中翻看着,册子后面是大片的空白,看来这本日记就截止到七月一日。
忽然,册子中掉出一张薄薄的红字。
“这是……!”
“这是日记里那个孩子的生辰八字。”
四三年四月十五。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二十年前。”陆清若算了一下时间说道。
“二十年前?城主府颁布新令的时间也是二十年前。”许负思索道。
“应该!不是巧合,日记上的女子说要报官,看来是报官后颁布的新令。”
“把东西带上,我们先出去。”许负将册子放进怀里,往外爬出去。
杜长明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将画像掀开,扶起爬出来的许负。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陆清若搭着杜长明的胳膊站了起来,将身上沾染的灰尘都拍干净。
许负随意的掸了掸,将册子拿出来,“二十年前大概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城主府办法新令。”
杜长明将册子翻看完,惊讶道,“这里面的事情是真的吗?连自己的妻子都设计,真是个畜生。”
“何止,他们早就将毒爪伸向了身边的人,看来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只是不知这城主府里面的人是不是帮凶。”许负怀疑道。
“城主府?城主府颁布新令难道不是为了保护这些女人吗?”杜长明问道。
“可事实是,这些女子并没有得到保护,甚至被歧视到没有生存空间。”陆清若说道。
明面上看将女子关在家里是保护女子,实际上这些年她们的人权在一点一点的被剥夺,最后压榨到毫无生存空间。
这种保护方式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不仅如此,如今南仁城内恐怕已经不知道还剩多少女子了。”许负补充道。
女人们被关在家中,是死是活无人可知,甚至就算被弃之敝履也没有任何办法。
女人已经失去了她的身份。
“师姐,我们该怎么办?”陆清若问道。
“说不定衡云宗弟子失踪之事和此事也有关系,当务之急,我们要想办法看看这城内还有多少女人。”
“怎么看?”杜长明提出疑问,“他们怕是戒备心很强。”
“先礼后兵。”许负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点子,“或许我们的出场仪式要特别一些。”
“师姐你是怎么想的?”陆清若直接问道。
“你们记得师父突破天人的时候做过什么吗?”
“难道?”杜长明想起那日的场景。
“没错,就要这么做。”许负点头,一脸自信。
“可是以师姐你的修为怕是还做不到这种事。”陆清若担忧道。
“无妨,做不到师父那种程度,但下些毛毛雨还是可以的。”许负安慰道,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做好准备,明日是场硬战。”
三人互相打气,露出自信的笑容。
“少主,我从厨房里找了点热水,您先泡泡脚。”兔九端着木桶,颤颤巍巍的走到朱长豪面前,将桶放下。
他今天洗了一天的盘子,胳膊又酸又痛,抬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