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些年未雨绸缪,就算没了琉璃珠,他还有其他办法控制人。
陈叟天从身上掏出一个药包,轻轻从野猪背后靠近它。
野猪还在发泄着自己的狂暴,似乎察觉不到陈叟天的靠近。
突然!野猪猛的一回头,猪鼻子正好对着陈叟天呼出热气,将纸包微微喷湿。
野猪像是反应过来有人靠近自己,哼唧两下,就要向陈叟天撞上去。
危急关头,陈叟天立马扯开纸包,纸包里面的粉末飞在半空中,被吸进野猪的鼻子里。
下一刻,野猪昏倒在地。
陈叟天怕时效不长,来不及叫人,自己拖着野猪往神庙里走。
谁知回到神庙竟然看见满地狼藉,地下的神像散落一地。
来不及愤怒。
陈叟天把野猪拖进了地牢里。
南仁炎在对面看见了,没忍住嘲笑了一声,“陈伯怎么还越混越回去了,怎么?又干回打猎的行当了?”
陈叟天将关着野猪的门锁好,他还要赶回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心搭理南仁炎。
匆匆离去,过了半个钟他又冷着脸回来,手里拿着一包什么东西,直奔南仁炎的牢房。
陈叟天什么也没说,取下南仁炎手上的锁链,将东西扔给他。
南仁炎掂量着这东西的分量,眼神不屑,冷笑道,“陈叟天,你已经没有任何人威胁我了,你觉得我还会给你做那种控制人的药?”
陈叟天沉着脸,“衡云宗的人没啦,你的母亲还在,她现在就住在我家,你说我要不要……”
南仁炎想起他为了让自己制药对衡云宗弟子做的事情。
“你……”
“趁你还有点利用价值,识相点,否则,你和你的母亲都没必要再留下来了。”
陈叟天冷声道,指着角落里的工具,“今天之内我要拿到全部东西,别动小心思,我会找人试药的。”
说完,他转身出去将门锁住,离开了这里。
南仁炎还不知道他已经没了力量,要趁早离开,免得被他发现端倪。
南仁炎拿着手中的药包朝角落走去,他的脚上还连接着一条铁链,距离刚好只够到这个角落,连门都够不到。
南仁炎坐在地上捣药,为了不让陈叟天知道药材的比例,所以东西都被他捣成了细细的粉末,还特意多要了几份相冲的药材,掩人耳目。
他捣药的声音不小,正好遮盖住兔九窸窸窣窣的动静。
“少主!少主!”兔九摆脱了许负两人之后本来是想逃出去的,结果又迷了路,拐进了地牢之中,碰见昏迷的朱长豪。
兔九钻进地牢之中,用脑袋顶着朱长豪的身体,企图把他弄醒。
但不知怎么的,朱长豪半点动静都察觉不到。
“它中了蒙汗药,你叫不醒的。”
南仁炎静静地看着一只兔子去顶一只猪。
兔九吓了一跳,耳朵警惕得竖起,身子半立,“你什么意思。”
南仁炎听见兔九口吐人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倒也理解得了,普通兔子怎么会和野猪玩在一起。
想必陈叟天也不会费劲心思就带回来一个普通的野猪吧。
“意思就是,我可以帮助你把这头野猪弄醒。”
“什么野猪,这是我们少主。”兔九不满道,“你怎么帮我?”
“你也看到了。”南仁炎指着关住自己的门说,“你若是想让我帮助你,得先让我出去。”
“这不简单。”兔九把脑袋挤出栏杆,试着啃了啃。
栏杆上一点划伤都没有。
“……”南仁炎怀疑他找错了妖。
这栏杆是陈叟天特意找来的黑铁铸成的,为的就是隔绝真气,不然衡云宗弟子逃走。
换了妖怪也是一样的道理。
兔九收回自己的铁齿,眼睛不好意思和南仁炎对视,低着头道,“你说说,怎么帮?”
“最近可有仙门弟子来到南仁城?”南仁炎需要先确认一下寄出去的信是否像陈叟天所说,被拦了下来。
“有。”兔九想起抓住自己的那个女弟子,“他们手中都拿着剑。”
陈叟天果然在骗他。
“既然如此,你去找他们,带他们来救我。”
兔九扭扭捏捏,站在原地,“一定要去找他们吗?”
“当然可以不找他们。”南仁炎道,“你也可以直接找到将你们少主抓进来那人,他身上肯定有这里的钥匙。”
“那我去找他!”兔九决定道。
“小心一点,他身上有一个古怪的珠子,会伤人性命。”
“小菜一碟!”兔九自信地往外蹦哒。
南仁炎看着它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边捣药还在一边想。
兔九出了地牢之后,就变成人形,气势汹汹的打算找人算账。
等等,他不知道把少主关起来那人长什么样?
用珠子的应该就是了。
想清楚找人的目标,兔九离开了神庙。
陈叟天正在书房内写信。
神像被毁,储存了大半年的怨气没了,琉璃珠也没了,南仁城内还有其他存在在一旁虎视眈眈,再不写信求助,南仁城多年心血恐怕会毁于一旦。
乌鸦衔着信一路飞离南仁城,直到路过一个小村庄,才停下来歇脚。
一只小孩的手伸出来,将乌鸦捏在手中,拿出信。
“呵,没用的东西。”他从自己的玩具箱里翻了翻,找到了一根打马鞭,鞭子上还残留着深褐色的血迹。
他在鞭子上绑了个药瓶,将鞭子扔在地上,任由乌鸦抓了起来,“这可是个好玩具,很好玩。”
小孩的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这座村庄就是他的游乐场。
陈叟天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会收到什么东西。
但同时他也清楚,“他”的东西不能随便用。
“确定都查完了吗?城东就这么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