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上头,一阵小风就吹的许负飘飘然,倚在栏杆上,任微风肆意。
“师姐喝多了。”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没喝多!没喝多。”许负摆了摆手,稀里糊涂的将自己险些绊倒在地。
一只强而有力的双手揽住她的腰肢。
许负迷迷糊糊地睁眼,面前此人仿佛有无数分身重叠在一起,叫人看不清真容。
“你是谁?我的脑袋怎么这么晕。”
卫郃盯着许负双颊上的红晕,轻笑一声道,“师姐希望我是谁?”
许负拉着卫郃的胳膊站正,双脚打着飘似的落不到实处。
她正欲开口说话,一阵恶心涌了上来。
吓得许负赶紧捂住嘴,看了下周围小心翼翼道,“不能吐,吐出来就脏了。”
她的脚轻点了两下地面,像是在安抚,道,“我不吐。”
此地偏僻,周围无人,卫郃低身将许负一把抱起。
许负惊呼,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紧紧抱住卫郃的脖子,不敢撒手。
卫郃轻声道,“我带师姐去其他能吐的地方。”
后山之中,有一片密林,密林之内还有一处隐蔽之地。
卫郃熟门熟路的找到被荒草覆盖的地方,细心地替许负挡住挠人的野草。
皎洁月光下,他的眼眸胜过星光。
许负终究是没吐出来,只是胃里难受,需要些东西压一压。
“赤天果······”她小声嘟囔着,还惦念着上次一尝难忘的果子。
卫郃视线巡了一圈,这附近连鸟雀都罕见,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哪有什么果子能比得上赤天果。
他将许负放好,脱下衣袍盖在她身上。
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宗门内寻找果子。
等他将灵馨长老的灵果带来时,发现许负早已目光清醒,看着月亮发呆。
卫郃慢慢靠近,将手中的果子递给许负。
许负抬头看了一眼,反应过来面前此人是谁后,没有接过果子,反而将衣袍递了回去。
“许久没有喝酒了,让你见笑了。”许负说道。
卫郃捏着自己的衣服,将果子又递了一次,道,“师姐说想吃赤天果,我没找到,就拿了这种果子,虽然不如赤天果甘甜,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许负愣了一下,道,“我说过我要吃赤天果吗?”
她看了下卫郃手中的果子,道,“这好像是灵馨师叔培育的灵果,还是算了吧。”
卫郃看着她的表情,不似刚才喝醉时憨态可掬,但也不像她对其他师弟那般平易近人。
之前还是百般试探,现在直接远离。
卫郃收回手,没有受挫,坐在许负身边,道,“今晚的月色挺美的。”
许负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是夏夜,蚊虫太多,吵得慌。”
卫郃喉咙一梗,风水轮流,现在是许负不接话了。
许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卫郃道,“我怎么来后山了?”
看来醉酒时的事情她确实记不清。
卫郃道,“师姐想透透气,我便带着师姐来了此处。”
可惜醉酒的时间太短。
卫郃道,“以前还没听说过,师姐还会喝酒。”
许负骄傲地说道,“我十二岁就开始尝酒,连药酒也能喝上三蛊,宗门之内没有比我还能喝的人。”
卫郃道,“我和师姐不一样,家里管的严,至今不会品酒,师姐的师父可真大度,十二岁便能让师姐喝酒了。”
许负吐槽道,“我师父的酒量一杯就倒,所以在外若是遇到熟人,都是我出来撑场面,时间长些便能多喝一点了。不过你至今也不会喝酒倒是奇怪了一些,你们家没有酒吗?”
魔宫之内怎么会没有酒,卫郃只不过是暗戳戳的吐槽行录北这个师父当的不称职罢了。
卫郃道,“倒也不是,家训而已。”
家训?
话本中倒是从来没有交代过卫郃的身世背景。
许负好奇问道,“还不知师弟祖籍在何地?家中还有几口人?”
卫郃道,“我祖籍是花都城的。进入宗门之时,年岁已大,父母早亡,如今家中只有我一人。”
“花都城?真巧,我师祖的祖籍也在那里呢。听说那里的玉茗树开花时,满城皆香。”
卫郃道,“那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花都之首是牡丹。”
富贵迷人眼,花都城人人喜花,但哪有什么花能一直独占鳌头。
时过境迁,那些曾经名冠花都的首花早已被人们忘却,连玉茗都已改了名字,如今唤做山茶。
许负可惜道,“还想着以后有机会看看玉茗花开的景象呢。”
卫郃主动换了话题道,“刚才宴会上杜师兄和烁阳宗的少宗主好像挺熟悉的,师姐走了之后,他们二人便坐在一处了。”
许负大大咧咧道,“他们二人从小认识,坐在一起聊聊天,不足为奇。”
卫郃疑惑的“哦”了一声,道,“杜师兄不是和师姐一起长大的吗?”
许负没有细说道,“他比我还大三岁,来宗门之后我们才熟悉起来的。”
一阵冷风吹过,许负搓了搓肩膀后道,“夜色深了,我们快回去吧。”
卫郃“嘶”的一声。
许负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卫郃道,“无事,只不过有些腿麻了而已,师姐不必担心我。”
许负道,“好!那我先走,你不要待太久了。”
说完就只给卫郃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卫郃愣在原地,思索着要不要冒着被驱赶的风险换回真身。
感觉许负有些排斥这个身份呢,怎么回事?
大殿之内,行录北揉了揉双眼。
刚才一直在埋头处理事务,桌上的册子堆满桌面,这仅仅只是一天的分量。
他腰间响尾铃轻轻晃动,行录北拿起铃铛,下意识道,“怎么了?阿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