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
按照之前的经验来讲,她落地的地方距离散兵大概不会太远。
旅行者别的不行,但是眼力绝对是顶尖的。
不对,她别的也都行。
至少荧绝对不会放过出现在视线里的宝箱,现在要找的东西从宝箱替换成了散兵而已,她行的!
荧踏遍了周围的街巷,她的脚步最后停在自己最初落下的地方。
呼出的热气在眼前化作迷蒙的雾气,透过那片很快消失的白雾往前方望去,伫立在城市最高处的似乎是一座冰晶铸成的宫殿,哪怕在无日的雪天里,那座宫殿依旧闪耀灼目。
异乡的来客手里捻着一枝漂亮的鲜花,那是刚才擦肩而过的小女孩儿递给她的。
等到眼前的水雾散去,荧的脚步朝向了那座华美的宫殿。
至冬的街巷与她所见过的城市不同,这里往来穿梭的人极少,这就显得她这个异乡人颇为突兀。
本来就少的人还要刻意避开某个地方……
旅行者的字典里没有麻烦两个字,如果有,那一定是别人添上的。
所以她选择朝那个被人避开的地方过去。
无论有没有线索,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顶着一路看鬼似的眼神,荧一路横冲直撞来到了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还没拐弯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滚”字。
她悬了好半天的心这才放下。
还有力气吼,看来人大概没事。
越过遮挡视线的青墙,荧看到跌坐在墙角的少年。
听到脚步声的人偶并未抬头,他现在心情不算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极差。
来到至冬的时间不算长,他的脾气却已经直线升高不少。
“没听到我说话吗?滚——”
如果是误入不想惹麻烦的人,这样的态度足以劝退那些没胆量还想要探索未知的蠢货。
可来得人是荧。
长靴踩过雪层发出嘎吱声响,那声音最后停在距离人偶不远处的地方。
他讨厌不长眼色的人。
少年抬头,他打算看看面前这个不长眼色的家伙是哪路神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乎能将这个人完全包裹住的深色斗篷,即使来的时间不算长也足够他了解至冬可不流行这玩意儿。
这个人好像低头了。
脾气不好的人偶已经在心里盘算要怎么弄死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了,
直到面前的人伸出手落在他脸颊旁。
荧的手因为长期握剑磨出一层薄茧,她的手并没有停在散兵侧脸上,而是沿着线条朝下,直到挑起他的下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亲吻会让散兵安心,荧依旧低下头。
“阿散,……对不起。”
这是在对未来的他道歉。
是熟悉的气息。
少年模样的人偶很快将之前脑袋里想了半天的东西清扫出去,荧站在太阳下的旅行者,他不想把那些脏眼的东西摆给她看。
只是落在眉间的亲吻并不能满足心里莫名委屈的少年,他很快伸手拉住弯腰的少女俯身半跪下与他平视,然后才迎上去亲吻自己许久未见的恋人。
上了年龄的青石板砖墙将颇为隐秘的角落围住,只有头顶上的碎雪依旧洒落。
寒风吹过寂寞的街巷时发出呜咽声响,房檐上不堪重负的雪层被风带着下落,就像荧怀里非要逞强的少年。
他似乎总在受伤,除却最开始被她认出那回,这已经是她见到散兵第二次伤的严重。
荧勾住少年的腰将人拉进怀里,她稍微躲开散兵想要逐渐深入的亲吻,打算先低头看看他伤势如何。
可惜她的头还没来得及低下就被人给拦住了。
他不知道荧刚才为什么要道歉,好在这些并不阻碍他伸手勾住荧的脖子:“你不许看。”
刚从博士实验室出来没多久,他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如果是小伤的话他不介意顺水推舟让荧对他生出更多的怜惜,然后以此为筹码好将她绑在身边更长时间。可是今天不行,他不想让荧看到那些东西。
荧被他拉着抱在一起,她的下颌正架在少年肩上,这样就无法低头了。
虽然不知道他在抗拒什么,荧选择暂且顺从他的决定。既然他不愿意的话,那她自然不会逾越。
心思细腻的女孩儿甚至解开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一身过于清亮的装束再次显露于白雪下,她将手里的斗篷披在少年身上,这才抱着怀里的人偶站起来。
这回他没有拒绝。
摆弄披风的时候荧也没忘记安抚怀里的人:“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看。”
散兵的状态不太对。
荧帮抱在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她与散兵差不多高,照之前的抱法估计最后要变成拖着人走。
他是个要强的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绝不会任由她抱着他往外走。
于是荧没有问他的住处,而是带着人朝之前路过的一处酒店过去。
一路上被她抱在怀里的散兵都没有抬头,他似乎是睡着了。虽然荧并不介意落在身上的奇怪目光,但是她的着装实在过于瞩目,不想惹麻烦的少女沉默着加快脚步。
这一路上她的动静不算小,所有行径估计早就落在这座城市的耳目那里。自由之都蒙德还有罗莎利亚那样藏在暗处的修女,这座沉默的城市必然也不可能如同表面那样简单。
等到终于结束压低声音的交谈,荧才反应过来。
她的接受能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强大,这才多久,都能毫无芥蒂把散兵抱在怀里了,甚至为了不打扰他休息连说话都刻意小声交流那种。
尽管答应过散兵不去看,但是放下少年为他拉开被子的时候还是扫过那双如今看起来颇为狰狞的双腿。
荧的手稍微顿住,然后继续将被角掖好。
等到回去之后问问影与神子吧,关于散兵。
在散兵睡着的第一天荧是这样想的,第二天犹豫了之后依旧这么想,直到第三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