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芙睁着惺忪的双眼,迷茫的怔了怔。
此时,男人从身后紧拥着她,大掌正缓缓轻抚至寝衣系带上。
察觉到身后之人的意图,温芙下意识就想起身。
然她才刚撑起身子,覆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就突然又把她重新按进了被窝里。
“醒了?”男人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眼底的眸色晦暗一片。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温芙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没想到裴珩昨夜竟来了瑞禧院,且整整一晚上躺在她身边她都没有察觉。
她身体微僵,眉头紧锁,背对着他默然不语。
裴珩发现,他的妻身上很香,且抱着她,就宛如是抱着一只小猫咪一般,软软的。
他昨夜原本只是想抱着她睡觉而已,然抱着抱着,却不由有些情动。
他循着本能将手扶在她腰上,将她抱得更紧。
温芙微微一颤,唇齿间不自觉溢出一句声响。
“世子爷,别……”她哀求道。
“别什么?”他按住她乱动的手,低哑着声,故意问。
她涨红着脸,郁闷道:“天......天就快亮了,您待会儿还要去上朝……”
温芙突然间被吵醒,且还要大清早配合他做那档子事,心情属实算不上愉悦。
身后,男人听她声音闷闷的,并未多想,只以为她是真的怕耽误了他上朝的时间。
他呼吸不稳,低声哄道:“无妨,现在还早,来得及……”
温热的呼吸随着他说话喷洒在她的耳边,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温芙的力气本就比不过他,所以干脆放弃了挣扎。
待到天光大亮时,卧房之中才恢复了平静。
温芙退离他身旁,躺到床榻最里侧,背朝着他不说话。
裴珩留意到两人中间隔着的距离,心下顿时有些不悦,便伸手将她掰转过来,揽入了怀中,才稍稍觉得满意了些。
温芙实在太累,便由着他,她闭眼窝在他怀里,始终无言。
裴珩抱着她平息了一会儿,直到不得不出门,才起了身。
温芙听到动静,也勉强着要尽妻子的本分,起身去伺候他洗漱穿衣。
只不过刚一起身,便被裴珩按回去了。
他撩开黏在她面颊上的几缕碎发,低声道:“我去上值,你若是累了便再休息一会儿,不用起来伺候了。”
说着,便自顾自的出了卧房,传人抬水进来,去了浴房沐浴洗漱。
不多时,裴珩神清气爽的从瑞禧院出去了。
温芙并未躺太久,只歇了一会儿便起身传人进来收拾,待去浴房洗净了身子,换好衣裳后,才出门去给长公主请安。
然走到荣安堂院门口时,她恰巧碰到吴氏从里头出来。
吴氏也看见了她,主动上前同她道:“世子夫人安好。”
温芙微微颔首,以示回应,而后主动询问道:“雪儿姑娘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吴氏目光闪动了下,笑着道:“多谢世子夫人关心,大夫说将养个一两个月就能彻底恢复好,背上的疤痕也会尽力帮我们雪儿淡化的。”
温芙点头,娴静一笑:“那便好,我院里还有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待会儿我让人取了送过去给雪儿姑娘用,祝她早日康复。”
闻言,吴氏怔了一瞬,心下暗暗道:她怎的表现得如此平静?还让人送药过来?方才长公主不是说昨日就已告诉过她,要让世子爷纳雪儿为妾的事了吗?
见温芙神色淡然,面上一丝醋意也无,且那模样不似作假,吴氏暂时压下了心思,她马上回道:“多谢世子夫人,这马上就是一家人了,雪儿以后还得仰仗您多多照顾呢!”
一家人?
温芙看到她脸上掩藏不住的喜色,回想起她方才是从荣安堂里出来的,顿时便明白了。
吴氏与长公主方才必定是在谈论让裴珩纳张雪儿为妾的事,且看样子,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她掀起眼帘,面色无波,并未直接回应她一家人的言论,只侧面回答道:“不必客气,我自是希望雪儿姑娘能早些痊愈的。”
说完,便告了辞,进去荣安堂。
厅内,长公主直接同她道:“我已和张姑娘的母亲谈过话了,她们那边求之不得,等她养好了伤,过段时日便选个好日子进门嫁与珩儿为妾吧!你这个做正妻的,要大度些,等晚上我与珩儿说明此事后,便算定下了,我可警告你,你莫要在我面前表现得乖巧顺从,回头就在他面前哭诉抱怨,若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我饶不了你,听清楚了吗?”
闻言,温芙只是默了一瞬,而后便平静的回她道:“是”。
长公主见状,面色稍缓,而后摆摆手,便让她退下了。
待回了瑞禧院,温芙径直往床榻处走,躺下来,沉沉的睡去。
今晨被裴珩折腾得太累,她需要补眠。
待她一觉醒来时,已是下晌。
她睁开眼,缓了缓,而后便起身去梳洗,紧接着,坐在桌边去用膳。
然刚动筷子,便见素心从外头回来了。
素心上晌借着出去采买的由头,去打听了沈墨怀的动向。
温芙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忙把其他下人都打发出去,而后拉着她坐下,问:“可是表哥有消息了?”
素心点头,小声道:“姑娘,是有消息了,原来表公子这两天一直叫于泰守在府外头候着,也在寻找机会与我们联系呢!我出去没多久于泰就冒出来把我拉去没人的地方说话了,他说表公子如今在京城盘了个宅子长住,打算科举入仕呢!”
温芙一怔,惊讶道:“科举?表哥是想弃商入仕?”
本朝规定商人子弟可以入学读书,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考中可以做官。
然表哥虽从小才学渊博,但对做官一直没什么向往,怎的突然放弃从商,想参加科举做官了?
素心道:“应该是吧!于泰讲了很多关于科举的事,可惜我都听不懂,忘记他怎么说的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