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愉关系要好,姐妹俩常在一处玩闹。
长公主喜爱她,她又与裴愉要好,因着这层关系,原本她也是常常来国公府的,有时甚至还会来这小住一段时日,可自从裴珩成亲以后,她便再也没来过了。
只因她喜欢裴珩。
原本长公主和邕王也是想撮合他们的。
当时邕王和邕王妃知晓自己女儿的心思,便主动的和长公主提了不若让两个孩子成亲之事。
明成县主也算是长公主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性格开朗,容貌才学皆不错,又知根知底,门当户对,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只是长公主还没来得及和裴珩提这件事,他就不慎入了忠勤伯府的圈套,中了催情蛊,与温芙有了夫妻之实,后又不得不娶了她。
自那以后,明成县主伤心欲绝,便不再去国公府了。
此刻,明成县主痴痴的看着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从容待客的裴珩,迷恋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差一点,与他成亲的就是她了。
裴珩生性寡言,小时候亦如此,她每每想找他玩,却总被他拒之门外。
不知为何,裴珩与她相处时,总是礼貌中带着疏离,平日里相处也是一副冷冷淡淡,不可靠近的样子。
她也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千娇百媚着长大的。按道理她本该生气的,可每每看着他那副极好的容色,不凡的气度,便对着他生不起气来。
她亲眼看到过少年将军威风凛凛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威武霸气的样子,又怎么能不为之心动?
她越是喜欢他,就越是无法接受他已与另外一个女子成了亲这件事实。
他成亲那日,她哭了整整一夜,醒来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之后,她刻意的不再去国公府,就是怕亲眼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样子。
她至今不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她心是不甘的,总以为时日久了,便不会再意难平,可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忘不掉。
这也是为什么她今日突然来赴宴的原因。
她想他了。
她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再见过他,她想再仔仔细细的看看他的眉眼,也想要见一见那个女人,看她究竟长什么模样。
长公主和裴愉也没想到她会来,虽意外,却仍旧和从前一般热络,让她心中也有了一丝安慰。
只是她到现在也没看到那位世子夫人,方才人多又不好意思问裴愉,便想着等待会儿宾客散去再细问一下,或是让裴愉直接带她去见见。
总之,她今日总归是要见到的。
她方才看裴珩看得痴迷,只一晃眼的功夫,就不知裴愉跑哪儿去了,她本想问长公主,见她正和几个贵夫人在交谈,便索性自己带着丫鬟起身去找她了。
这厢,裴珩正和成国公一个个送宾客离开,下首的张雪儿见宾客慢慢散去,也同丫鬟先离了席。
瑞禧院里
温芙手心和膝盖上过药后没那么疼了,她趁着府里人都在前院招待宾客,便让素心先把桂嬷嬷带来敲打了一番。
桂嬷嬷先头还嘴硬,当看到自己亲手为儿子做的香囊竟在温芙手里时,才闭了闭眼睛,勉强松了口,答应听她吩咐。
做完这件事,素心端来清粥让她吃,她虽没胃口,却也动了勺子。
只是刚喝没几口,就有个没怎么见过的丫鬟来传话,说是寿宴宾客已散,老夫人有急事,叫她现在立刻过去一趟。
她有几分疑心,随那丫鬟过去时,时时注意着周身的一切,小心翼翼着。
丫鬟领着她经过园子,来到一处湖边亭前,便停下了。
温芙疑心道:“为何停下?不是说老夫人找我?”
只见那丫鬟往湖边亭台处一指,便低下头快速跑开了。
素心见状,忙开口道:“姑娘,那不是张雪儿吗?她怎么在这?难不成是她故意引咱们来的?”
她心下一骇,又连忙道:“姑娘你不能过去,万一有诈!”
温芙看了一眼远处身着紫衣,正对着她微笑的张雪儿,拍了拍素心的手,道:“此处不算隐蔽,去各个院子都要从这经过,她又一个人在那,你跟着我过去,帮我注意着些,想来她应该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说罢,便径直朝张雪儿走了过去。
而这厢,裴珩帮着成国公将宾客都大数送走后,便径直往瑞禧院而去。
他心道:她今日不知有没有好一些?伤口不知还疼不疼?
他心下担心温芙,脚步便也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然经过园子湖边处时,却突然听到有女子呼救的声音传来。
他立时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只见远处湖边亭台里,一身黛色衣裙的妻,正和她的贴身丫鬟素心一道抓着张雪儿的手,而此时张雪儿嘴里正连声呼喊着“救命!”
他心下一紧,刚抬起脚步,就听见“咚”的一声,张雪儿猛然掉到了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