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这脑子晕过之后,似乎更通透了些?” “嗯?”颜水儿的声音里含着一抹十分明显的威胁意味,“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秦桓风度翩翩的起身,拱手,风流又俊朗,威严又令人心神激荡。 “公主聪慧,桓自愧不如。” 颜水儿有些羞窘,又有些小得意。 她轻锤了一下秦桓,示意他正经说话。 秦桓这才轻笑着将她拉了过去,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疲惫却餍足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颜水儿只听得他低醇而温和的声音在耳边静静流淌,犹如暗夜萤火。 “你可知,朝廷为了不让我提前知晓云舒国的公主前来大雍出使,甚至宁愿在战时押后粮饷和军械的运输,也要让贤王低调的来北境代七弟相迎?” 颜水儿微怔。 此时,她看不见秦桓的面容,可光听这话,她就心里猛然一酸。 被亲人防备至此,至亲至疏,天家父子,秦桓的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颜水儿的不禁抱住了秦桓略显紧绷的有力腰肢。 秦桓乌黑的睫羽轻颤。 他将颜水儿搂得更紧了,而后继续道。 “然而现在,我不仅与云舒国的云岚公主走的极近,而且还因为此前一战,倍受边陲百姓的爱戴和将领的崇敬。” “百姓们只闻太子,不闻天子,你觉得,京中之人可会放过我?” 颜水儿狠狠皱起了眉,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猜测道。 “你是说,冉贵妃会趁此机会在陛下耳边挑拨离间,离间你们的父子关系,甚至还会派人前来接管你的兵权?” 毕竟秦桓最初的目的地,是南下巡视江南,并追回灾银。 谁也没说过,他会跑来北境,并用灾银与云舒国做交易,直接领着北境的边陲军和大金打了个你死我活。 虽然大雍胜了。 可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当朝天子的眼中看来,是忤逆,也是擅作主张。 秦桓眼神略微失神的望向她优美的肩颈线,嗤笑一声,眼中晦涩不明,语气却暧昧的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不止如此,他们还会趁此机会,借用金人的名义……直接派人来暗杀我。” “毕竟现在金人最恨的人,大约就是我了。” “若是万一,我死在了哪个金人的手中,被人复仇,不是一件很合乎常理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