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那儿不好停车,别去了。”
高希宣默默点头。
“随便去哪儿都行,我都奉陪。”
高希宣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无比,梁小玉心里却轻松不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高希宣不承认前天晚上去过blue Lavender。两人前后脚去同一个地方,只是个巧合,有什么好撒谎的。更何况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同一时间也在酒吧里某处呆着。
如果他不记得他去过酒吧,这太扯淡。这才刚过去不到48小时;如果他不记得酒吧的名字,至少应该提下班后去过某个酒吧。但他却压根没提。
难道是怕自己介意他去酒吧瞎霍霍?这也说不通呀?!就算被自己知道了,有什么好避讳的?从小到大自己知道他的恶心事儿比这多的去了……
更何况他也没在酒吧瞎霍霍一直是循规蹈矩的……他应该是约了朋友见面,但朋友没露面,所以他很快离开了……
小玉直觉他清楚地记得前天自己去过Blue Lavender,只是在刻意隐瞒。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要向自己隐瞒?
难不成约见面的人是自己不喜欢的人?他怕自己知道生气?……
而之所以敢如此有恃无恐地当面扯谎,是他根本料想不到自己能看到录像,知道他去过……
要依着平时的风格作派,梁小玉早跟他嚷嚷出自己的怀疑。但这次刚经历完被人神不知鬼不觉下药的险事儿,梁小玉突然感官比平时要敏感很多,言语也小心很多。没有口无遮拦地直接质问对方,她努力地闭了嘴没说话。
梁小玉有种感觉,跟她一起长大的高希宣同学,虽然时时陪伴在她身边,却似乎正在悄悄发生一些微不可见的变化。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对方身上仿佛藏匿着一些个秘密,是她这个发小也难以企及的。
两周以后,梁小玉终于等到林汉文的官方召唤,去了他的办公室。
林汉文这次出差足足去了十天,回来以后整个财务部变得特别繁忙,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在马不停蹄天天加班。
两人除了早会打个照面,根本没有见面说话的机会,一蹉跎就是整整两周。
梁小玉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即盼着见也有些畏惧见。
自从无意间给林汉文洗白白后,梁小玉一直心生愧疚。越看越觉得林汉文虽性格冷漠乖张了些,但长的就是一副非“老婆”勿扰的正人君子样儿。
平白无故被自己扣上那么多年“淫贼”的铁帽子,也够无辜可怜的。全然是当初自己思想境界太low,对方境界太高,才造成这么长时间的误会……
她打定主意,如果对方不管不顾一定要讨个说法,自己任骂任罚,无条件地接受一切语言上的□□与伤害……
一想到对方那张可以刻薄死人的嘴,梁小玉肝儿颤了颤……谁叫自己□□伤害对方在先?虽然只是停留在思想上但也其心可诛……
如果对方不主动挑穿这件事儿,自己也继续装聋作哑……但一定会拿出十分的诚意,通过其他方式好好补偿一番……
比如接着请吃小面?并且没有时间期限?
估计对方还会过问一下被下药的事儿。出事当天他就追问得很细。
梁小玉回想起以前,林汉文来山里寻她吮吸她受伤的手指、替她分担鱼缸费用的种种……
相比较于被不留情面地言语掌搧,自己还是倾向于被人关注照拂的感觉。
如果前半部分谈话太过惨烈,可以在被人下药的事件上多释放些惊悚情节,博取对方同情,分散对方注意力,稀释一下对方恶劣的语气。
梁小玉敲门进去时,林汉文头也没抬地敲打着键盘,只是迅速出声让她关上门。
小玉轻掩上门后懂事地静立于桌前,默默地看着对方古井无波的样子。
这是一种久违的但又异常熟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这种玻璃罩子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竖立在两人之间了。
小玉估摸着这是对方要发难的开始,更加低眉顺眼。
林汉文突然“哗啦”一声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推到小玉面前。
“什么?”
“我姐给你的。”
哦!是可爱的林素贞女士。
梁小玉笑得眉眼弯弯,当场打开了盒子。是个特别漂亮的钱包,还正巧是她喜欢的宝蓝色。
钱包上Salvatore Ferragamo Made in Italy的英文小玉倒是会念,只是不晓得是个什么品牌。
“替我谢谢素贞姐。她太客气啦!哎呀!我都不好意思了!
等她今年带小Kevin来C市时我再好好地投桃报李……好好地回报一下!”
礼物冲淡了心中的忐忑,梁小玉欢欣雀跃起来。
林汉文也不看她,漫不经心整理着手头上的文件。
“恐怕她们无法过来了。”
“啊?!为什么?那天不都说好了吗?”
梁小玉有些吃惊。双手撑上林汉文的电脑桌,一脸不解。
“是小Kevin学业太忙了吗?或者是小Kevin爸爸要把他们接国外去了?”
林汉文缓缓抬起头,一脸无波地看着她。
“我下个月要调回香港工作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不辞而别,所以提前告诉你一声。
对外就不要讲了,除了石总没人知道,连Peter也不知道。”
林汉文说完很快掉转头,盯着电脑面目表情。
“出去吧,我要开Tcon了。”
梁小玉稀里糊涂地就出来了。
出来后才想起,林汉文对自己被冤扣大淫帽的事儿和她酒吧遇险的事儿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