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像我们村里学堂的先生一样,动辄打骂徒弟。” 前面那其实是书里的原话,是段鸿随口说的。 在女主被师尊骂了一顿不思进取后,段鸿安慰说宗门里的高手教徒弟大多严厉,尤其几位首座,也只有他们的师伯流云仙尊,不会轻易训人。 玉虚殿里一片寂静。 ——宗主确实不会轻易打人骂人,也不像是清霄仙尊这样冷冰冰的,看着是个颇为随和亲切的人,徒弟也敢和他开玩笑。 但若是见到宗主一剑横断东海、斩裂魔域的样子,她应当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更别提昔日前任宗主飞升后,一众首座长老争夺宗主之位,流云仙尊将为首那几个不服的悉数镇压。 他几乎要废掉他们的修为,直至他们叩首拜服,手段堪称冷酷至极。 叶长老微微挑眉,“既如此,你更为看重师父的性格?” 苏陆骑虎难下,只能点头。 叶长老沉思片刻,“我会向师尊回话,且静待片刻。” 说完他闭上双眼。 玉虚殿里分外安静,大家都知道他在试着与宗主传念。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叶长老睁开眼睛,“师尊说,若是如此,他已经为你挑好了师父。” 他微笑着侧过头,看向稍远处座位上的一个人,“慕容长老,还要劳烦你教导这孩子了。” 殿中一片哗然。 隔着三个座位,一个满眼睡意、胡子拉碴的青年男人,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他身量颇高,一身玄色阔袖锦缎长袍,越发衬得肩宽腿长,腰间又悬有玉牌,环佩错叠,装扮甚至有些雍容气息。 只是因为过于不修边幅,整个人都显得颓丧。 “这是最后一个了?” 男人声音低沉又有些嘶哑,像是刚睡醒一样,“那我走了。” 说完向苏陆招了招手。 苏陆愣了一下。 不是长老吗? 这人为什么有座位? 有座位的应该都是堂主和首座吧? “这是炼石堂慕容冽大长老,上任炼石堂堂主被魔修杀害,慕容师叔祖暂代堂主的位置。” 叶长老仿佛看出她的疑惑,柔声解释道。 同样是暂代,叶长老就不敢坐下。 这慕容长老就大大咧咧地落座,好像还在座位上睡了一觉。 苏陆心里觉得有趣,又不免有些紧张,抬腿走了过去。 这位慕容长老的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毕竟原著后期剧情骤然复杂,出场的角色特别多,她还是跳着看的。 “走了。” 慕容冽还站在座位前等她。 苏陆甫一靠近,他衣袖一挥,两人已然消失在原地。 因为这是最后一个新人,随着她的离去,这收徒大会其实就正式告一段落,在座的都可以打道回府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清霄仙尊先行起身,连带着数位落雁峰长老一同离开。 殿中响起各种讥笑议论声。 “第三个天灵根被发配到外门了……” “宗主看来是真的不想收徒了,这么一折腾,以后也没人敢说要拜他为师……” “要我说,是她被清霄仙尊厌恶,宗主也不喜欢她这种人……” “她怎么了?家人对她不好,还要她感恩戴德死去活来吗?她有错?这是什么道理?要我说,还不知道谁有问题呢!” “嘘嘘嘘,师妹慎言!” “看她那副样子,还不是冲着宗主的名望来的,这下好了,让她滚去外门真是大快人心!” “慕容冽的两个徒弟都输给了清霄仙尊的弟子,哈,她这次真是自讨苦吃,现在还指不定怎么哭呢。” “这孩子一看就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哪懂这些门道?初来乍到,只知道宗主是最强的,想拜宗主为师也是人之常情。” “哼,那家伙看着就是个野心大的,今天不懂,早晚会懂,届时怕不是悔青了肠子!” …… 此时此刻,苏陆正穿过一片清幽翠绿的云竹林,前方出现一汪碧湖,并一座精巧的水上楼阁。 那是一座双层民居式建筑,重檐青瓦,下方连着廊桥假山,窗外便是湖上的莲花浮萍,水边杨柳婆娑。 在楼前的廊桥上,苏陆几次欲言又止。 慕容冽在前面走着,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忽然停住脚步,“有话想说?” 苏陆:“叶长老是宗主的徒弟,叶长老称呼您为师叔祖,所以,嗯,您是宗主的师叔?” 慕容冽回过头,似乎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没料到她纠结半天是在想这个。 “上任宗主栖云仙尊邀我入门,算起来我们是同辈,她的徒弟们自然矮了我一辈。” 苏陆:“所以下次见到清霄仙尊和宗主,我可以喊他们师兄?” 段鸿岂不是成了自己的小辈? 笑死。 慕容冽:“……嗯,随你。你在这等着。” 不等苏陆反应,他就消失在原地。 很快,他又重新出现,手里拿着三卷书简,“听你说话,是念过书的?” 苏陆点了点头,“大部分字都认得吧。” 她已发现这里用的是简体字,自然不虚。 只是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认识每个字,毕竟哪怕是简体,生僻字也很多,除非是专业人士,谁敢打包票说都能念对? “嗯。” 慕容冽将那三卷书丢给她,“这是本门心经和功法,还有一卷窍穴经络图,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