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自己身上,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否则我可能就直接请教你了。” 这可是大实话。 她最初知道的只有六个字“受诅咒的半妖”,也是看了一些书才推断出结论。 之前甚至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人为施加的诅咒。 慕容冽应当也听懂了她的意思,“……多久了?” 苏陆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是我入门前在司世堂参加鉴灵仪式,那也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与修士接触。” 慕容冽微微皱眉,“你年幼时可有遇到什么怪事?” 苏陆摇头,“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接触过任何奇怪的人或物,无非就是村里镇上那些。” 慕容冽绝口不提妖族半妖之类的字眼,她心里轻松了许多,希望他只认为她是个被莫名其妙诅咒了的可怜人族。 当然,他兴许也不在乎半妖的事。 否则她未必能找到那本记叙了半妖相关的游记。 而且自己能恰好找到那本书,说不定也并不是巧合。 不过,她也不好主动提起这件事。 因为她并未像原著里一样进入深度发病,也没人目睹她眼眸变色泄露妖气。 所以她也不该知道自己是半妖。 慕容冽沉吟道,“……若是在你出生后,几个月或是一岁两岁时中了招,也不奇怪。” 也有许多人到了两三岁甚至更大依然不记事的。 他说着又问道:“先是气血翻涌,浑身发热?” 苏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很痛,像是被火烧,又像是被针刺,全身每一处都难受。” 慕容冽显然是能感觉到她当时的异常。 然而这家伙还一本正经地配合她演戏,问她喜欢什么刀! 慕容冽又看了她一眼,仿佛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一样,“上回你那样子,我还以为你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所以他没多问? 苏陆大概明白了,“那也委实不是第一次,我感到难受时已猜到会发生什么,但我依然是没数的,每回疼痛轻重又有不同。” “可有规律?” 覆雪那次最难受,其次是和萧天炀接触,然后才是第一次。 所以可以推断并非越来越疼,因为最后一次并不是最糟的。 苏陆微微摇头,“尚且没有结论。” “……还有什么反应?” “想要靠近灵力来源?” 靠近。 希望这个词他能自己领悟。 苏陆也没法说更多的。 因为目前为止,她每次都只是想靠近罢了,自己硬生生忍住,没有真的靠过去。 所以按说她不该知道靠近后会发生什么。 “你在司世堂那回是第一次,司世堂堂主和几位长老,彼时都在仙龙顶。” 慕容冽淡淡地道:“清明峰内的高手大多在外出任务,你在鉴灵仪式上犯病的反应若是不大,应该只有段鸿和沈循能有所察觉,但他们可能只以为那是阴灵根所致。” 苏陆一愣,“这与灵根也有关系?” “阴阳灵根本来就有些特殊之处,他们没见过阴灵根,可能会往这方面想。” 慕容冽沉思片刻,“你在我面前头一回发病,最初我以为是覆雪,后面看你实在不像,才想着应当是被谁施了术。” 苏陆用力点头,“我也这么想。” 慕容冽仍然在思索,闻言忽然问道:“接触灵力就会发病?可有其他的条件?” 苏陆犹豫了一下,觉得这答案也不好说,“总共也就那么几次,我还没弄清楚,而且接触身怀灵力的人也会。” 她表示哪怕这个人并没有对自己用灵力。 慕容冽接着问:“什么境界的人?” 这还真够一针见血的。 苏陆:“锻体练气筑基都没事,但金丹境往上好像就不行,开光境没试过。” 先前她不清楚,如今入门已久,哪还不知道,但凡差一个大境界,胜负绝对毫无悬念。 沈徊说出段鸿赢面更大这种话,这代表他自认也未必一定会输。 这就意味着沈徊一定也是金丹境。 慕容冽微微颔首,“我不擅长咒术一道,虽说有几种方法可以一试,任是什么毒咒都能解除,但你目前还没本事活着去往那些地方。” 苏陆当然不敢托大,指向旁边堆成一摞的典籍,“那我先看书?” 慕容冽不置可否,“为今之计,还是要找出能一时压制病发的方法。” 他停了一下,“拿出段鸿给你的刀,灌注灵力——” 苏陆依言照做。 慕容冽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脑袋,还翘着一条腿,姿态慵懒颓废,看上去浑身都是破绽。 “现在,来杀我。” 他摊开一只手,“别磨蹭。” 苏陆:“…………” 她当然不是在磨蹭,只是在琢磨怎么出手。 “快点。” 慕容冽再次向她招手,“我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但你也不必这么舍不得打——” 靠。 这老骨头很快还要杀穿冀州、和天下第一剑修决战山巅呢。 谁会舍不得啊! 手指紧扣刀柄。 灵力注入的那一刻,晚霜在鞘内发出嗡鸣声。 她的身形如风一样迫近,弯月似的短刀铮然出鞘,刀刃在弥漫的霜气里伸长数倍,于空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寒光。 苏陆也见过那些记名弟子在道场练剑,看多了自然也会个一招半式,只是空有招式,没有剑诀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