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眼睁睁看着她了城,忽见那回鹘男子竟抢在其族兄前面紧跟着她了城,不禁皱眉,有些白过来。 她刚才答应被他带回城,怕是因为他说了那句要去阎家通报,莫非就是要避开这族兄和回鹘男子才突然要去中原? “封校尉,可入城了。”一旁弓卫提醒,上方守城官员已让通行了。 封无疾眼追着城而去的阎会真,已看不见她身影,跟着打马入城,扫视一圈,仍没看到她,想皱眉,有些后悔了,早知该问清楚,眼见弓卫还在等候,好忍住,先去见他阿姊。 早有一弓卫快马赶回,带回了擒住暗探的消息,报了封无疾将来的事。 郡公府已有所准备,舜音早起便在前院花厅里坐着,时不时朝外看一眼。 等到快午时,总算外面传来人声马嘶,胜雨快步入:“夫人,封郎君到了。” 舜音被她扶着起身,去厅外,看见封无疾了过来,一袭翻领袍衫外罩着披风,身形比往壮实了一些,脸色却有几分无精打采,手里拿着马鞭也没想起来放下。 “怎么了?”舜音问。 封无疾回神看来,一眼看见她身形已丰润许多,即便一身厚实襦裙也遮不住显浑圆的腹了,赶紧近:“阿姊心些。”说着转头叫人将带来的东西送来。 舜音打量他:“你还没说怎么了。” 封无疾打岔:“没事,我能有什么?” 刚好弓卫将他带的东西送入了,大包包往院内搬。 舜音看了一眼:“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何必带这么多东西。” “我也不知带什么好,瞎准备了些物事。”封无疾自怀里掏出一串坠金玉佩,塞到她手里,“这是当初离开长安时母亲交给我的,就等着这种时候好带给你呢。”像是怕她拒绝,他忙加一句,“也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我也有,这就是礼节。” 舜音拿在手里,并未说什么,倒是他心急解释了一通。 封无疾担心她累,催她回屋:“阿姊快去休息。” 舜音看他脸上始终有几分心不在焉,也没再问,转头吩咐胜雨安排,对他说:“你刚到,自己先好生休息吧,晚些给你接风洗尘。” 封无疾点头。 舜音回了后院主屋,刚在榻上坐下,穆长洲从门外了来。 她看去一眼:“你与他刚好错过了。” 穆长洲自外刚回,是去接封无疾的,一手解下身上披风,搭在一旁:“没错过,是恰好看到他与旁人来,便没打扰,特让他先来,我才回。” 舜音问:“与谁?” 穆长洲近,俯身在她左耳边,低语了字。 舜音的左耳自能听见,日渐恢复,他也时常特意在她左耳边说话,如今能听见的声音也自细微到逐渐清晰。她有些诧异:“他是与阎会真来的?” 穆长洲说:“你难没发现,他们早在战前便已很亲近了?” 舜音才想起他们之前数次遇上,她原本当巧合,并未多想,何况这二人先前诸多不对盘,此时方回味过来,难封无疾来时那模是因为阎会真? 穆长洲微一挑眉:“罢了,你当初对你我的事都不在意,何尝会在意别人的事。” “……”舜音无言,怎还翻旧账。 穆长洲笑一下,不往下说了,坐来她身旁,一手抚上她腹:“还是先在意这吧。” 舜音跟着垂眸看了眼腹,身子重,才片刻已不觉倚靠在他身前,手也抚了上去,大概临盆也就是没几日的事了…… 封无疾到了,却没一直待在府里,隔日一早便独自出了门。 城中大街上人来人往,他骑着马,有意在城中四处转悠了几圈。 将往常去过的方都去了一遍,却没见到熟人身影,眼看着头顶日已升高,他停马在城东大街上,扫视周围,竟有些烦闷。 往随便出来一转便遇上了,今日却像是怎么也遇不上了。 正准备去别处,瞥见斜角一间香料铺中出了几人,为首的便是阎会真,今日她没着胡衣,反而一身汉衣襦裙,梳着层叠发髻,乍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封无疾不禁朝她多看了几眼,下马便要上前,却见她身后跟出了先前见过的那回鹘男子,竟也穿了一身汉袍,束着发,端着仪态,瞧来竟有几分文人姿态了。 后面那位族兄与一干随从都在,是那一群人。 阎会真已看到他,脚步停下,脸却板着,转了过去,似乎没有搭他的意思。 封无疾牵着马一愣,转眼见那回鹘男子与她族兄都看了过来,也不知是否看出了他想近的意图,一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下一瞬,那位族兄忽而看去他身后,抬手见礼:“郡公。” 封无疾回头,穆长洲正领着三两弓卫策马而来。 到了眼前,他勒停,点头还礼,一边顺带般指了下封无疾,说:“巧了,这是我妻弟,昭武校尉封无疾,此前抗敌,亦多亏了他领兵来援。”说着看一眼阎会真,“他与令妹也相识。” 阎会真垂首向他见礼,仍未看封无疾。 一旁那回鹘男子也跟着见礼,似乎早闻他大,很是恭敬。 “原来如此。”听到介绍,阎家族兄看向封无疾的眼神已有些欣赏了,“原来是夫人胞弟,真是仪表堂堂,年少英雄。” 穆长洲带笑寒暄两句,看一眼封无疾,施施然带人离去,仿佛就是遇上顺便引见了一下,别无其他。 封无疾见他远去,去看阎会真,那位族兄正在问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