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抬,将包递给了对面的江月。
“这些东西还能用。”
见江月把包接了过去,黑瞎子又补了一句。
“侧面有消毒的酒精。”
一句话没头没脑的,说完,人就走到前面去了。
江月拎着背包,照他说的,看见了那瓶消毒酒精,还有一些绷带之类的东西。
这时,她也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手背上的疼痛。
那是一道较深的划伤,皮肉微微外翻,血液已经干涸了。
该是刚才应付那些飞镖的时候,不小心划到地。
此刻,她怪异的身体已经在修复了,伤口慢慢在缩小。
江月看了眼前面的黑瞎子。
那道黑色身影,身姿挺拔,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正经的吊儿郎当,不羁随性。
(到底是不是瞎子啊,眼神这么好?)
她微抿了下唇,将包背上,跟了上去。
“这飞去来器,应该没有了吧。”
说话时,黑瞎子听见后面的江月走过来。
小姑娘背好了包,及肩的黑色头发,用白纱布当做头绳,束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姣好的容貌,清爽利落,笔直站在解雨臣的旁边。
墨镜的视线微微下移,见她的手背裹上了一层纱布,微不可察地挑了下嘴角。
“走吧。”
解雨臣回头说了一句。
接着,便率先打前锋,往更深处的地宫走去。
江月跟在他的身后,举着手电,同时也在小心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方危机重重,她没有太多把握能应对。
“诶,小哑巴。”
身旁,黑瞎子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语气欠兮兮地。
见江月看过来,他举起手电筒,对准自己下巴打出一道白光。吐出舌头,龇牙咧嘴,做了一个鬼脸。
“略——”
这黑漆漆的地宫里,猛地出现一张煞白狰狞的脸,着实可怖。
不过,江月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便冷漠地挪开了视线。
(发神经。)
见状,黑瞎子放下手电筒,检查了下是否没打开开关。
而后,又将手电光对着自己。朝着江月的背影,更加狰狞地比了个鬼脸,还像模像样地学了下鬼叫,“哧——”
这不可怕吗?
黑暗的地宫中,解雨臣走在前面,眼神谨慎。
江月跟在他身后,亦是小心。
“诶,小哑巴。”
一道熟悉的欠欠声音响起。
黑瞎子不知何时又蹿了上来,凑到江月的身边,嬉皮笑脸地开口。
“你信不信,我现在骂他,”他指着前面探路的解雨臣,“他都不会生气。”
闻言,江月侧眸,瞥了他一眼。
不知想到了什么,微挑眉,摇了下头。
(不信。)
见状,黑瞎子笑嘻嘻地准备开始表演。
“看着啊。”
说完,他就侧过头去,看着前面认真探路的解雨臣。
首先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端出一副领导讲话的样子,扬起下巴,十分高傲地开口道。
“咳咳咳,那个小解啊,你听我说两句啊。”
“你这个人也太抠了,现在还不给我钱,堂堂解家小九爷,居然拖欠工资?”
“你这是无良老板,出去是要被板砖拍脑袋的!”
“还有,你穿一身白干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白马王子吗?”
“来沙漠寻找你的白雪公主还是印度飞毯,你是不是闲的?!”
说着说着,黑瞎子简直快要放飞自我了。
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扯出霸道总裁那种邪魅的微笑,放肆开口道。
“解雨臣,我跟你说,你还没有瞎子半点帅气呢!”
“你就是那地上的泥巴,稀烂稀烂的大泥巴,都不配仰望瞎子的帅气风姿!”
“解雨臣,我跟你说....”
就在黑瞎子兴情高涨,无比放肆之际。前面那道白色身影蓦地转身,他的一句话顿时卡在嘴里。
前方,解雨臣那张俊逸的脸拉下来,眉眼聚集了一团阴霾的暴风雨,阴沉地可怕。
“臭瞎子,你说什么呢?!”
解雨臣突然转身,黑瞎子被嚇了一跳。
面对这怒火,他苦哈哈地扬起一个笑,格外地惨。
“花儿爷,您不是听不见吗?”
解雨臣没理这话,冷哼一声,嗓音清厉道。
“你这次的钱,别想拿到了!”
黑瞎子当即哭丧个脸。
“别啊花儿爷,你打我都行,就是不能不给瞎子钱啊。”
“花儿爷......”
目睹全程的江月,嘴角悄悄扯出一个狡猾得逞地笑。
(活该,让你作死。)
算算时间,那个大蘑菇的珠子早该发挥作用了。
解雨臣该是之前就能听见了的。
“花儿爷,花儿爷你别不理我啊花儿爷——”
“瞎子的钱,你可得给我啊花儿爷——”
“花儿爷——”
一霎时,整个地宫的上空都回荡着黑瞎子的凄惨叫声。
伴随着这道特别的背景音乐,三人走到了一处狭窄的甬道。
两边墙壁上,突出很多密麻的石头尖刺,锐利无比。
黑瞎子走过来一瞧,脑子灵活一动,有了主意。
于是,他对正打量甬道的解雨臣说道。
“花儿爷,我先过去探路,你就把我的钱给我,成不成?”
闻言,解雨臣也没看他,随意应了一句。
“这机关不知道如何触发,你上赶着找死,我不拦着。”
闻言,黑瞎子生怕他反悔,当即道。
“那就说好了,我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