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不抽你丫才怪。
平时顾忌着小哑巴在身边,吴邪也没怎么爆粗口,现在这是被刺激大了,瞅那几句骂得。
“咔咔——咔咔——”
那只黄皮子被抽了一巴掌,也反应过来了。
只见它猛地一个翻身而起,用那双黑色的小眼睛死死地瞪着吴邪,像是恨不得吃了他。
“咔咔——咔咔——”
突然,它直接蹿起了半米高,在空中张开尖利的爪子,狠狠地朝人抓去。
吴邪背后就是那道深深的沟壑,一时避无可避,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天真!”王胖子在一旁着急。
在那只尖爪子眼看着就要落在吴邪脸上时,忽然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直接将那只黄皮子扇飞了出去!
“啪——”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那只黄皮子脑袋一歪,像个黄色的长南瓜一样往那道沟壑飞去!
“小哥!”
听见王胖子惊讶的声音,吴邪顺着那只手回头,发现昏迷的张起灵不知何时醒了。
他背靠在石壁上,脸色依旧十分苍白,眉眼冷冽,一时看起来有些吓人。
“小哥。”
这时,甬道涌出的水流又带来了几条湿淋淋的巨型蜈蚣。
看见石台上的三人,蜈蚣们恶狠狠地张开口器,凶猛地蹿了过来!
张起灵眼神一凌,抽出背后的刀,动作迅疾,犹如浮光掠影般落到那几条蜈蚣面前。
刀锋快得挥出一道道残影,发出呼呼的声响,令人心惊胆寒,几下子就把那几条蜈蚣剁成了几段。
“......”
王胖子看着他的打法,觉得和平常不同,多了一分杀气和狠意。
脑海中,不太合适地浮现出一句话“闺女祭天,法力无边。”
吴邪大概明白张起灵这样的原因。
之前小哑巴说,江月死后,张起灵的状况得到缓解。
那现在张起灵突然醒来,是不是代表小哑巴也......
蓦地,鼻间又袭来一股子酸涩。
“......”
张起灵杀完那几条蜈蚣后,站在石台边。
那双淡漠的眼眸,静静地看着那条不断涌出水的漆黑甬道。
眸色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
他感觉到,江月和小哑巴与他之间的联系,全都消失了。
“咔咔——咔咔——咔咔——”
忽地,沟壑对面,传来一声黄皮子的声音。
闻声,三人回头看去。
在快蓄满水的沟壑岸边,正站着一只黄皮子,在静静地看着他们。
面对几人的注视,黄皮子缓缓地直起身子,狭长的头脸上,有着一双人性化的小眼睛。
眼神里,似乎有着莫名的哀恸。
“........”
王胖子“嘿~”了一声,挣扎着想站起来。
“这玩意儿贼心不死是吧,刚被扇飞了还来?”
张起灵凝望着对岸的那只黄皮子,认出了它是他们进古楼最开始遇到的那只。
他道:“不是刚才那只。”
话音刚落,那只黄皮子就往身后的黑暗夹道里跑。
张起灵冷声道:“跟上它。”
洞穴里全是水,三人便从侧面的石壁爬过去,待走到对岸的夹道,才发现那只黄皮子还在里面等着他们。
待看到三人跟上来了,黄皮子才继续往夹道深处跑。
“.......”
后面,吴邪其实也快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了。
只模糊记得闷油瓶后来又晕了,他背着闷油瓶,又半扶着重伤的王胖子,三个人跟着那只颇具灵性的黄皮子一直跑,一直跑.....
终于,前面出现了亮光...
他们是回到湖边营地后,被裘德考的队伍营救的。
三个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一出来就被戴上了呼吸器。七八个医生忙活了一晚上,才让三人的状况暂时稳定下来。
王胖子肚子上的伤口缝线后,他短暂醒了一瞬,就陷入沉沉地昏睡中,他真地太累了。
张起灵的伤是最重地,几次心跳暂停,听说都快把医生的起搏器整报废了。
后来听说这件事,吴邪都怀疑张起灵中途醒来杀蜈蚣的画面,是不是自己在昏迷时的幻觉。
在十几个小时漫长的昏睡中,吴邪一直都在做噩梦。
祭台上的阿奇与岑真,消失的黑瞎子和解雨臣,留在石室里的江月,嵌在石缝里的潘子,还有走进黑暗甬道里的小哑巴......
睡梦中,他耳畔一直萦绕着小哑巴离开时的那几句话。
“吴邪,别忘记我好不好。”
“吴邪,你知道为什么张起灵和我都没有影子吗?”
“因为我就是张起灵的影子。”
“吴邪,如果我也有下辈子,你带我去看西湖的荷花吧。”
“吴邪,再见...”
解雨臣是在第二天被发现的,情况非常不好。
裘德考的人和解家的人取得了联系,解雨臣立即就被接走了。
在解雨臣的背包里,霍家的人发现了霍仙姑的头,脸在古楼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半,但不妨碍辨认出她的身份。
听说,霍家乱成了一锅粥,霍秀秀直接崩溃了。
这些事情,吴邪都没精力去想了。
在能下床后,他就又跑回了山里,守着手下的伙计们搜山。
就是人死了,也得把他们的尸体都带出来吧。
他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张起灵已经醒了。
那道岑寂的身影坐在一块大石上,清冷的眼眸注视着不停有伙计出入的山洞,沉默不语。
“......”
吴邪听手下的皮包说,张起灵比他早醒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