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脱力地坐在地板,透落地窗看向那森严的五座大楼。难道真的要去港口黑手党的总才吗? 心烦意乱地将手指插入因匆匆奔波而微微散开着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刚想发泄般地将手的手机捏碎,下一刻,乱一团的头脑突然捕捉到什么,将手从头拿下。 重新打开通讯录,一直下翻到最底、看到一个名字时,手指才略微僵硬地停下来。 还在港口黑手党时,他从来没有主动地拨出这个号码,一次都没有。 点开,看着那一串既熟悉又陌的号码,泉雅此刻,唯一希望的是对方没有更换手机号。 点击拨号后,这回,电那边没有很快传来“无法接通”的机器人女声。 有戏。眼睛在晦暗的空气亮起一点微弱的光,泉雅将手机从耳旁拿下,开启免提。 而后足足半分钟,在电即将因为无人接听而动挂断时,屏幕才终于跳转到记录通时间的页。 ——接通。 花几秒钟时间深呼吸一口气,而后下定决心般,用压抑着此刻情感的、有些干哑的声音开口: “是我,泉雅。” “……”电那边,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只能听见寂寞的风声在呼号。 “太宰,告诉我……”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机,努力让己的声音听去平静,声线因度压抑而微微颤抖着:“织田作他在哪。” * 路,几乎是无意识地在一刻停地全力飞奔着。就算肺会因到达极限而爆炸也无所谓,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无所谓。 脸的水渍说清是汗珠还是泪珠,也可能两者都有。 那时,在他问出口后,电那边先是传来一声放弃般的轻笑,随后,太宰此时疲惫又干涸、带着些许情感空洞的声音传来:“是你啊。” “织田作他在我这边。……” “现在要来,对你比较好。” 泉雅还是态度强硬地问出地址,给己留有任何余地。 人类是很奇怪的物,他也一样。在明知道情经发、一些为在己和别人看来都非常愚蠢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受虐般地去做。 非要一头撞去、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外表是一座洋房,实则是名为“c”的非法组织的据点。 像是要进入参加某种神圣的仪式般,泉雅重新梳理好凌乱的头发,擦干净脸,和之在靠海公路边步履维艰地走向双层小楼时同,这次没有任何踌躇地走进去。 他这才知道,原来,人在经历度悲伤时,能表露出的只剩下麻木般的平静。 这里,先曾爆发激烈的战斗,士兵模样的组织员的尸七零八落地倒得哪里都是。 时隔如此之久的重逢。 太宰正靠在一处断垣,表情没在阴影,他一手摩挲着的,是印有“Lupin”字样的火柴盒,另一只手则极为罕见地夹着一根经熄灭的烟。 太宰脚边,躺着一个人。 泉雅和太宰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甚至没有看太宰,泉雅径直走来那人身边,垂下头。 即便太宰经用己的黑色外套盖住那人的脸,完全看清楚,但那一身因为清洗次数多而颜色发旧的米色大衣、还有那之在领域构建的场景看见的那双带着薄茧的双手,都时刻在提醒着他—— 躺在这里的人是织田作之助。 他的术式,怒可复喜,愠可复悦,可消除□□的一切负影响,治愈伤病,甚至可触及灵魂。 唯有死者可复。 仿佛被荆棘从内而外地缠绕,身无力地滑下,怔怔地跪坐在织田身边。明明有机会可改变这一切。 因为他的一些犹豫决,一些任性,加一些阴差阳错的突发件,终是晚一步。 而后知就这么多久,某刻,好像终于意识到这就是现实一样,眼神微动动,孤零零的声音仿佛是被绞碎的灵魂在低语:“出来……” 空气,脑海里,时间继续一分一秒地无情流逝着,没有得到回应。 “滚出来!!”接着是歇斯底里般的呐喊,一直低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泉雅眼底噙着泪光,胸膛止住地下起伏的同时,一遍遍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到某个影。 断垣边,听见声音,太宰微微抬起头来,迟钝两秒钟,终于有些困惑地开口:“你在……和谁说?” 慢悠悠地,黑影在泉雅眼现身,一副高高在的姿态。 “让织田作活来,还有咲乐,幸介,克巳,优,真嗣,西餐老板……”朝黑影、己的异能要求着,“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就算用我的命作为交换……” 听着,意识到什么,缓缓站直身,太宰的表情微微错愕,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泉雅和空气之间的对。 “哈,在想什么?”泉雅到一半就被黑影打断,嘲笑道:“你的命没有价值。” “连换他们一条命的价值都没有。”继续着,“永恒的命和仅有一次的命怎么可比呢?” 命正因为仅有一次,因而弥足珍贵。 泉雅想要反驳些什么,最终还是紧紧抿起嘴,双唇微微颤抖着,一时间说出来。 终于,下定什么决心般缓慢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