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阵杰和姜安萍。
陆霖晚见到他的外公陆阵杰的时候,心里难免悬着慌,“外、外公,外婆。”
随后闻家两兄弟也都礼貌地问候了声叔公、叔婆。
“你们两个闹什么呢?”陆阵杰的眸子被眼皮遮住一半,盯着前面的人儿,短而坚硬的灰白胡子蓄在脸上稍显威仪。
他身边的姜安萍听出语气带点责备之意,走到陆霖晚身边替她说话,“我们家晚晚和盛飞这么久没见了,高兴而已,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陆霖晚顺势挽着姜安萍戴着翡翠玉镯的手腕,赶紧避开她外公的责备,冲着外婆说道,“盛飞他说我没长高,他倒是高了不少。”
“晚晚虽然没长高,但是女孩子这样也很好,是吧大哥?”闻盛飞笑着对他,可这嘴角的笑却像安上去的。
闻盛川只冷冷一声,“嗯。”
“盛川,今年公司辛苦你了,”陆阵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目光却透露着对闻盛川的关切。
“应该的。”闻盛川谦虚回答。
陆阵杰对于闻盛川的格外关心胜过他对自己的亲外孙女,陆霖晚看着他神情的流露,心里难免泛过一丝凉意。
她甚至不能理解,总是能把爱平等的给到所有人的闻家祖父闻糠,居然和自己的外公陆阵杰能成为拜把子兄弟。
“好了都别站着说话了,点心都在后堂里准备着,都过去坐着聊吧。”姜安萍看着被冷在一边的盛飞和霖晚,打了个暖场。
上天好似眷顾姜安萍,脸上的皱纹几乎看不出,蛋卷发髻和身穿墨绿色云纹的旗袍,倒是有几分似从前财阀德高望重的贵太太。
外公虽然严厉,但至少她还有宠她的外婆,陆霖晚微笑上前紧紧地牵住她外婆的手往后堂去。
几人难得好好聚在一起有这闲暇的时光,落座于后堂的阳光玻璃房,玻璃外四处绿茵茵一片外头假山和小池,池塘中央唯有荷花一支独秀。
陆霖晚轻车熟路地找到长沙发坐下,“盛飞,干妈什么时候回来?”
二老在对面沙发上坐一块,姜安萍呷了口茶说,“是啊,盛川盛飞,你们母亲在国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怪想她的。”
闻盛飞挨着陆霖晚坐,说,“我妈她说有个好朋友在那边,听说玩得还不错,所以暂时还没定下回来的日期。”
他几乎是贴着陆霖晚坐下的,她就往边上挪挪,但不巧闻盛川也在她旁边落座。
陆霖晚她被夹在中间坐着,“……”
这沙发看着也不大,这人非要凑这的不舒服是吧?
一个是刚刚在车上莫名其妙生气的闻家大哥,一个是从小对她有点小心思的闻家二哥,靠太近多有不好,她扭头去寻,目光锁定白色秋千椅时,正想起身…
却突然按在绒面沙发上的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掌按住!
手背传来热感,她疑惑地看着闻盛川。
你压住我手了!
那人却不看她,他就是故意的。
强按住不让她起身?
按久了,手背上的这只手的薄茧传递的一股温暖莫名让她脸上泛起微红。
还好这两只手接触的画面在两人之间的暗处,不然被二老误会了就不好解释了。
陆霖晚不知所以,用手肘戳了戳闻盛川,但是那个人没反应似的。
听着姜安萍和闻盛飞聊了几句他在国外的生活,说停下来时,陆霖晚便趁机问道,“盛飞,干妈在国外就没去看过你吗?”
此话一出,闻盛川的手瞬间挪开,陆霖晚赶紧将手抬起来。
自从四年前闻盛飞出国留学,母亲于茉也经常出国游玩,陆霖晚也就寄宿学校,因为害怕外公的每天的念叨,她也就不多回来。
闻盛飞,“很少,她都是各处玩,潇洒着呢,也不是在国外为我陪读。”
陆霖晚玩笑道,“干妈肯定是嫌你呢。”
“你这丫头是不是欠收拾?”闻盛飞眉头一挑,扬手往她身上轻轻一拍。
忽地,闻盛川一句厉声传出,“多大了?还像小孩一样。”
“就是,闻盛飞你都多大了,还像小孩一样。”陆霖晚因为刚刚在车上‘得罪’了闻盛川,现在也得附和附和他,后边还得求人办事哩,大靠山。
“诶你还……”闻盛飞故作责怪,亟去敲打陆霖晚的脑袋,陆霖晚脑袋一撇靠在了闻盛川的肩上躲过一劫。
闻见他身上的檀木香,她莫名心安。
陆氏家大业大,外公最大,第二大就属闻盛川。
她母亲曾经因为下嫁给自己的穷父亲而将母亲赶出家门。她也对自己说过不要走母亲的老路,惹老爷子生气。
可现实证明,人心对于爱情标准的判断总是有失偏颇,她心里的蒋送砚是与众不同的,就算门不当户不对又如何,她陆霖晚就是喜欢了。
“想什么呢?”闻盛飞的一句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陆霖晚坐直,轻声应。
“我看这身边就属你们两个活宝闹腾个没完,小时候跟着良芸到乡下去,还上到瓦房屋顶去,晚晚还差点摔下来!”姜安萍打趣着。
陆霖晚脸色微顿,顺着外婆的的话茬接下去,“还好盛川哥接住我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摔什么样儿了。”
“噔——”
杯子重落在玻璃桌上发出颇有怒气的声响,陆霖晚心跟着微缩。
陆阵杰显然生气了,“不相干的人没必要拿出来说!”
“阵杰,良芸毕竟是我们陆家的女儿。”姜安萍劝道。
陆阵杰站起身来,“我没有那么不中用的女儿。”
陆霖晚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外公……”
她的母亲陆良芸当初因为嫁给令陆阵杰十分不满的人,被陆阵杰赶出陆家。
陆良芸怀她弟弟的时候,父亲韩实的噩耗传来,母亲难产去世,就连刚出生的弟弟都因为是早产儿身体不好,也夭折了。
她的母亲是陆家独女,而她也是陆良芸的独女,原本随父姓韩,但双亲离世之后就被外公接回陆家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