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健康的红晕,加上昨天听闻的种种,塞勒挪了撑在霍尔桌上的手,直起身,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休息几天?”
他的声音严肃,听起来有点冷淡。
伊洛丝觉得这是挑衅,但心里知道他做不出那么无聊幼稚的事。
“我本来就很勤快。”她说。
只是有时候哪本书没看完,后来又有…别的情况,没法不做取舍,也不是真的起不来。
这话一撂下,宛若石子投进小溪,两个全勤标兵的神色都涟漪般起了变化。塞勒是忍俊不禁,嘴角翘起来,深紫的眸多了异样的光亮,像闹心里掺了点真心实意的无奈。
该躺的时候要来,他确实吃不准她的“勤快”。
霍尔的笑在唇边波动,他朝后轻靠在椅背上,侧过头评价道,“是啊,谁能有你勤快。”
伊洛丝去自己位置上坐下,轻轻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她拿过桌上堆的档案,边翻边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如果疫情继续扩散,外区的医疗资源会跟不上。”塞勒沉稳如水地回答她。他路过她身旁,语气也没什么问题,“阻断传播途径,这是目前最要紧的事。”
伊洛丝没说话,她抿了抿唇,抬头,恰对上他的视线。
塞勒被她眼里几乎不加掩饰的埋怨看得微微一愣。她大概没想到他正在看她,四目相交,也一愣。
她坐得挺拔,俯视的角度里好像又瘦了。他低垂了眼帘,扫过她的手,血管的颜色在白光下更明显,像某种纤细兰花的脉络,让人很难说服自己她没什么问题。
塞勒停下脚步,极为自然地淡淡问了句,“坚果芝士蛋糕,吃不吃?”
“…………”伊洛丝轻咬了下唇,对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感到气愤,“吃。”
……
她看完这两日卷宗的时候,两人都已经离开。伊洛丝揉了揉眉心,思绪短暂放空了一会儿。她收拾好资料,起身,熄灯,下楼。
正午的光穿过玻璃大门照在白色砖地上,尘埃也纤毫毕现,侧边暗了一块,映下一个背靠在玻璃上的熟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