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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拿齿锋磨着她的耳珠，轻声细语道：“…姐姐……再安静一点，这张嘴比起你过分诚实了……会被听到的。”
压着喘的寒声不断地提醒她现在的处境，可怕的事实让伊洛丝的意识空白一片，每一寸肌肉都绷紧。难以忽略的情潮从眼中溢出，从毛孔渗出，然后把他一起打湿。
像在说着无从抵赖的真话，她真的很想他。
“……不过，被听到也没关系吧……大家就会知道…姐姐你……”
伊路米稍起身，把她的姿态完全收入眼中。看她捂着嘴的手把脸肉挤得通红，眉梢蹙着，只能小幅度掀着睫和他对视，极其委屈，透明的泪水下是痴态的快乐。
“见到我太开心了，对吧…全身都在哭呢。刚刚那样凶得对我…我险些要误会…以为你不想我来……”
感受到她鲜明的反应，他低低喟叹一声，面无表情地硬生生停了，把她没空隙地挤在墙面和他之间。
“怎么可能呢？”
伊路米扯开了她的手。她的眼泪一下断了线，成串地落下，是得不到，还不够的淤积。吐息迷蒙着高热，仍死犟着咬着唇不说话。
他兀地动作。没悬念地撬出她的惊喘，再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舌头，指尖划过上颚，低声哄道：“这是本能。不必忍……”
“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
她在浪潮里颠簸的头脑像被紧紧拥抱着沉入晒着暖和阳光的海面，无力去理会他的恶意。那点不多的怨气，也被心底莫名涌出的别的情绪淹没了。难耐的痒好像摔碎了最后一点坚持，伊洛丝抬手抚上他的脸，含糊不清地小声呜咽，“要亲亲……好难受……伊路……”
伊路米将手伸入她的发间，捞起她的脑袋，轻轻覆上唇，把她的嘴硬揉碎，化成软绵绵甜丝丝的渴求，席卷过她口腔每寸不为人知的脆弱防线。
然后又凶又狠地满足了她。
……
两人稍做了整理。双方的克制下，状态没有太糟糕，是还能见人的程度。回到会议室，伊路米拿好文件——
“我要去见姑父了。”他顿了顿，垂眸看她，淡道，“幸好，我来得非常早。”
“这回呆多久？”伊洛丝无视了他话中的机锋，撑着脑袋问。
“嗯。理论上说，谈完就走。”伊路米眨了眨眼睛，稍稍歪头，“我不想住一区的招待所。”
她笑起来，顺着他的意思缓缓道：“可是我还有事想和你说，过两天再回去吧，好不好？晚上…你自己看着办。”
“我会好好考虑的。”伊路米转身向门口去，踏出去前又回首，丢下一句，“先请我吃顿晚饭，伊洛。”
这句的确提醒了她什么。伊洛丝掏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给旅团安排了一顿大餐。接下来是硬仗了。
库洛洛大概率还在楼上。
如果他离开，一定会经过这条走道。这两人在她视野外的交锋，她根本不在意。只是……
伊洛丝扶着脑袋。
一个危机解除，脑细胞恢复生机了，她反而更头疼了。她对库洛洛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他所说，如果做什么只是因为他想做，不想了怎么办？唯一能实际牵制库洛洛的只有该死的责任。可这责任感的源头又不是她。
越了解，越契合，越觉得好像这人就是为她造出来的一样，伊洛丝心中的恐惧越真实强烈。说到底，她所有既成的计划都被推翻了，根本没有能让她安心的路可以走。
全如他想要的迎合，不可能。库洛洛的贪婪没有尽头，满足一次就会希望她奉上更多。把握不了准确的度犟着，也会消磨意趣吧，只能一点一点试探。
最糟糕的是她还没想明白他就又生气了。
太烦人了，太糟糕了。
也许没过一刻钟，世界上最难搞定的人就下楼了。
伊洛丝此时正抻着一只胳膊趴扶在桌面上，坐没坐相地等着他走进来。人在门口立了会儿，确实进来了。
冷着一张脸。
有点狼狈，好像是被揍了，但生命力顽强。
对上眼的一瞬间她眼睛就花了，不知道是被他烦的，还是被无可奈何折磨的。明明知道眼泪对这家伙没有用，她还是没控制住。
控制不住就算了。
伊洛丝累坏了那样把手蜷起来，脸藏在胳膊弯里，干脆无声无息开始哭。
库洛洛看见她滑稽地埋着脑袋，肩膀颤着但安静得很，只留了一个头顶给他看，很快聚了有一小滩水。他预判按这种功力，哭出一个小湖不是问题，再过一会恐怕能把自己淹死。
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但这个女人最好不要现在就死掉吧。
他走上前，坐在她旁边，把头发拨弄到肩后，露出半张侧脸，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伊洛丝紧紧闭着眼，泪珠子不停地溢出来朝下掉，还没有停止的预兆。库洛洛只能好人做到底，扶着肩膀把人抬起来。看到她满脸亮闪闪地抽泣着，也不说话，好像也没在看他，似乎还想埋回去。
他没想通。为什么好像是她受了委屈？
库洛洛抬起手，狠狠掐住她的脸肉朝外扯，像在扯一个滑腻的面团。很奇怪，这种歪门邪招总是管用的，伊洛丝马上就不哭了，像突然拧紧的水龙头，只最后渗出一两滴残留。绷紧着力道也足，一下拍掉了他的手。
“你……”不知为何半天没挤出第二个字，她最后也只是声音渐弱地说，“你怎么动手动脚呢……”
“……”太奇怪了。
她在心虚吧。
这种毫无力道，色荏内荏的话实在不是她的作风。就算是胡言乱语，从她嘴里滤出来也是义正辞严的。所以这算失控吧。
库洛洛良好的适应力和过强的学习能力害了他。找个理由说服自己，这种事一旦做了就开始易如反掌，变成思维惯性。
就像——刚刚为什么还是上了楼。他有许多考量。
首先，她先哄得他。其次，她弟弟能有多重要，再重要她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