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楚河镇,离京只有数十里了,但天色已晚,别忧几人决定先在此休整一番。
“这小镇还挺繁华。”为了避免麻烦,别忧又再次戴上了遮面的青纱斗笠。
“楚河镇是赴京的必经之地,更重要的原因是江湖上的两大势力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盘踞于此......”花满楼牵着别忧的手,细细为她解释。
“真复杂。”别忧听完已经不感兴趣了,因为这两方势力都与朝廷有着不小的牵扯,这代表着无尽的麻烦。
休息一夜
一早,几人在客栈二楼的雅间用膳,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到楼下开始变得热闹的街道。
“似乎有人在布施。”陆小凤见人群开始聚集,围向一位肤色白皙、身材颀长挺拔的公子,他身边的几位手下正给百姓们发放善款、物资。
别忧几人也往下看去,那位公子笑得很亲切,还抱起了一妇人手中的婴孩逗弄。
那婴孩却突然尿了,一片污渍染在了公子的华服上,妇人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歉,但那公子没有计较,将小孩小心地递还给妇人。
“看来确实是一位心善的公子。”楚留香赞道。
“听下面的人谈论,似乎这位就是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的二弟白愁飞。”陆小凤补充道。
客栈大堂
下楼的别忧几人看到了方才怀抱婴儿的那位妇人,她一个人,有些忙乱地边吃早膳边照顾小孩。
小孩哭闹不止,她便胡乱迅速地吃完早点,抱起孩子往外走去,东西却散落掉在了地上。
别忧为她捡起东西。
“我为你抱着孩子,你先整理一番吧。”别忧道。
“哎!好,多谢姑娘了。”妇人将孩子递给她,开始整理散落的东西,将包袱绑在背后。
婴孩到了别忧的怀中,竟停止了啼哭,开始好奇地伸出稚嫩的小手去摸别忧的青纱。
“哈哈哈,别忧,她喜欢你呢。”陆小凤笑道。
“七童,你看,他很可爱。”别忧轻声道。
花满楼凑近,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小手,笑得很温柔:“确实可爱。”
说着,花满楼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系在婴孩襁褓的一角,又担心妇人拒绝,便用襁褓的布料掩住玉佩。
“好了,多谢几位贵人了......”妇人整理好东西,抬头感谢后,接过小孩。
妇人抱着小孩离去后,别忧几人在这楚河镇随意逛了逛。
“有人求救。”在路过一条小巷时,花满楼突然道。
几人迅速反应,施展轻功向求救声方向奔去。
别忧自然是不会轻功的,是花满楼揽着她的腰行进。
对于花满楼来说,怀中多了一个别忧,对前进速度毫无影响。
他们赶到时,两个黑衣人,一个已经割开妇人的喉咙,另一个将剑刺入了她的心口,妇人鲜血喷涌,却依然死死护住怀中的孩子。
别忧第一时间施展异能,两条铁链如闪电般将两个黑衣人完全束缚住。
花满楼将妇人怀中的孩子小心抱起。
别忧跪坐在地上,用注射器向妇人体内注入治愈液,又用异能维持她的生命体征,但妇人的颈动脉已经被完离断,心脏也被剑刺穿,别忧的异能加现代医学的手术抢救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但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妇人死在怀中。
妇人怀中的孩子像是感觉到母亲的离去,开始撕心裂肺地痛哭。
别忧从花满楼怀中将满身是血的小孩抱在自己的怀里,用异能温和地安抚他,小孩渐渐止住哭泣。
血泊中的妇人死不瞑目,花满楼伸手,轻轻帮将她眼睛合上。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下此毒手!”陆小凤愤怒地质问黑衣人。
“你们是方才在街上布施的人!”楚留香拉下一人的面罩惊声道。
“金风细雨楼?白愁飞手下?谁人指使你们做下如此禽兽行径?”花满楼寒声问道。
见身份被认出,那两位黑衣人对视一眼道:“金风细雨楼做事自然有道理,几位不要多管闲事。”
“有什么样的道理,可以对着手无寸铁的普通妇人、婴孩下手?”别忧冷冷道。
“把这个给他们灌下去。”别忧取出一小瓶黑色的液体,这是别忧从数种剧毒植株中提取的,服下后,人全身的神经都会开始剧烈疼痛,没有人可以忍受。
楚留香接过,灌入他们口中,惨叫声开始回荡,不过几息,二人便开始求饶。
“是......白、白公子,他嫌......那小儿......尿脏了他的衣物,所以......”刚刚服下解药,二人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神。
别忧几人万万没想到是如此荒唐的理由。
“七童、楚大哥、阿飞,你们去查一查这孩子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顺便将她母亲的尸身安顿好。我与陆小凤走一趟金风细雨楼。”别忧安排道。
“好,安顿好后,我们就去金风细雨楼与你们会合,一切小心。”花满楼嘱咐道。
别忧的青纱斗笠和衣裙上都染上了许多血迹,她将斗笠取下放到空间,至于衣裙,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更换了。
“出发吧。”
金风细雨楼
楼主苏梦枕、总管杨无邪、白愁飞、以及苏梦枕三弟王小石正在厅中说话。
“楼主,有人来访,自称陆小凤、李别忧。”苏梦枕属下上官悠云回禀。
对于江湖中人,陆小凤与别忧的名字自是如雷贯耳。
“他们似乎来者不善,李姑娘的衣裙上有许多血迹,还有,他们绑了二当家的两名下属。”上官悠云补充道。
苏梦枕闻言看向白愁飞,白愁飞镇定道:“我与他们并没有任何交集。”
“先将他们请进来。”
别忧缓步走来,犹如染血的白色牡丹,绝世的美丽中透出危险。
苏梦枕几人直到别忧走近停住,陆小凤开口说话时,才回过神来。
“苏某,见过李姑娘、陆大侠,不知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