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疾步走至书桌前,扬手一挥,一把匕首从手心飞出!
书桌后的男人眼皮不抬地一侧头,刀刃贴着他的鼻尖飞掠而过,直直地扎入他身后书架上的一本书里。
“真是急躁。”路西法将手头的文件整齐地摞起来,缓缓起身。
加百列一掌拍上桌面:“凯恩斯特.路西法,这可是你的国土!”
“嗯?所以呢?”
“吾主在你的地盘受到了折辱,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这事。”
“你的‘吾主’也是我的‘吾主’,我必然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今天吾主被如何了吗?”
“知道得不全面。”
越来越被怒火焚烧的少年似乎背后即将升起黑色的浓烟:“所谓的副手就是你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你当得起吗!”
路西法可以说是见证了加百列如何在十岁成为遗孤的时候被艾德莉恩在战场上捡到,再一步步培养长成如今的能管理运营整座荷岛产业的青葱少年。
虽说这少年对艾德莉恩的感情已然从对长姐般的依赖逐渐转变成对成熟女人的爱慕和渴求,但路西法和艾德莉恩却在内心深处依然将他看做弟弟。
如今他在他面前口口声声说“吾主”,倒是班门弄斧。
思及此处路西法冷哼一声,踱步到窗边:“吾主的乐趣,你跟了她这么多年还清楚么?”
“乐趣?这种时候说什么乐趣!”
“她的乐趣就在于体会纷乱。”路西法目光微沉,看向无垠的夜空:“越是乱,越是有趣。今天她一定很尽兴,我等属下不必再去做所谓的打扰。”
“你可真是自以为的了解她。”加百列嗤笑:“别以为吾主有幸于你,就有自视甚高的资本。”
路西法少见地挑眉:“像你这么按照‘有幸’的程度来区分,那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算什么?岂不是最该高高在上?”
“呦,又提到这个男人了?看你这脸色可真是充满了嫉妒。”
“你不也嫉妒本王?”
男人和少年几乎是拌嘴一样地你一言我一语,这在艾德莉恩看来像极了小孩子吵架。
倒是和他们平时待她的模样大相径庭,盘旋在空中的女人忍俊不禁。
不出一会儿,二人达成和解,开始正常聊天。
“话说,堂吉诃德家族那一主二仆准备在你这里赖到什么时候?”加百列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危险地眯着眼睛:“在吾主的‘缩小剂’药力完全消失以前,他们多在这里一天,吾主就增添了一天的风险。”
路西法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皱起眉头:“目前他心中似乎已有百分之六十的笃定,认为吾主就在莱雷厄斯境内。”
“那男人的直觉真是准得可怕。”
“不,不是直觉。”男人压低声音:“他定是找到了证明吾主在这里的证据。”
“什么证据!”加百列的声音凭空提高两个度:“该死,一定是那两个随同而来的女人搞的鬼。”
“狗再咬人也要经过主人的允许,对于堂吉诃德这次的随从,你怎么看?”路西法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冷峻的面庞尽是肃杀。
“不一定,这两姐妹对他们主人的心思明显得都写在了脸上,吾主作为她们的对立面,而且身处明处,难免有难防的案件。今天吾主的遭遇是那个莫奈搞的鬼,那难免下次会不会是砂糖对她下手。”少年冷静分析。
听到这里,艾德莉恩倒也听了进去。
目前的形势倒是为难了这两个一心一意为着她的男人们,她不再在这里停留,穿墙而过,浮在花园的空中思索。
其实她倒是很想去多弗朗明哥的卧室里看看有没有某方面活色生香的现场LIVE,然而一想到那流氓的见闻色霸气会分分钟察觉到她就在莱雷厄斯的事实,女人就有点被拿捏住的微微不爽。
她可不想让无辜的路西法去背锅。
不过话说回来,刚在在书房里男人和少年的对话着实让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审视莫奈与砂糖两姐妹。
这两人不仅是忠诚的狗,占有欲还强得离谱。
宠物就不该对主人产生独占的感情,否则就会迎来单方面的毁灭。
至于怎么惩罚那个害得她被明码标价站上拍卖场台子的莫奈,艾德莉恩倒是有更卑鄙的手段。
回到卧室,她从柜子里拿出童趣果实。
这童趣果实真可爱,就像砂糖爱吃的葡萄一样,丝毫没有杀伤力呢。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没过几日,没等到艾德莉恩寻到合适的机会陷害砂糖,倒是砂糖动起了手。
接到砂糖主动来“预约道歉”的艾德莉恩嘴一瘪:“真是死性不改。”
加百列面露担忧:“上次那个莫奈拍卖您,说不定这次她不好出面,反而派来了妹妹。”
这次艾德莉恩深深觉得有理:“是啊,算就我是真正的十岁小女孩,面对莫奈也不会再轻易相信。”
“是的吾主,这次务必让我紧跟着您。”
“好。”
只是这次,中间突然出现的事件就进行得就没那么简单了。
砂糖邀约道歉的这天一大早,路西法急匆匆地提着一个手提箱赶来艾德莉恩所在的秘密寝宫,箱子里是一个有预约功能的电话虫。
“玛丽乔亚来电,恰尔德罗圣(天龙人)的秘书预约十分钟后与您对接两笔生意,分别是抹香鲸和奴隶购买。”路西法轻轻喘着气汇报道,很显然经历了一段急速狂奔。
面对其他合作伙伴,艾德莉恩在这种时候多会来一句“不要着急”——但今天这种量级的金主有预约来电,为了保障通话时声线是她本人,艾德莉恩立即与再造人互换,并将再造人身体实体化,从床上翻身而起。
留下女童状态的本体在床上保持沉睡。
“恰尔德罗圣的生意每一单都不得耽误。”看着加百列给本体盖好被子,艾德莉恩一抚久违的璀璨长发,接过路西法手上的电话虫,走进一间书房。
很快,厚重的木门在男人和少年面前关闭。
“真怀念吾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