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梅逸廉带着宁修冉和少年木青来到一家人去楼空的炮房,“师兄我们来炮房做什么?”
梅逸廉从作坊里拉出一个大箱子,满满的硝石,宁修冉找到不少半成品的炮管,想来是制造烟花的。“你打算赤手空拳地闯军营救人?到时候人没救出来你就先给弓箭手射成刺猬了。”
“师兄你打算怎么做我全听你的还不行?”
“把这些都搬到军营附近去,咱们也学学你们上官将军给他们提前过个年。”梅逸廉扛起大箱子,宁修冉和木青两个人抬一小箱子,三个人打扮成运送瘟疫尸体的人,可是为什么宁修冉非要扮尸体呢。梅逸廉推着板车,宁修冉和木青躺在车上,上面盖着粗布。
“你是什么人?”巡逻兵拦住梅逸廉,梅逸廉穿得破破烂烂,“回官爷的话这不是生了瘟疫吗,我把这两个生了瘟疫的还有几具尸体运到和顺医馆。箱子里装的都是那些死人,哎呦惨不忍睹啊。官爷您要不要打开验验?”
一听瘟疫巡逻兵一脸嫌弃,都躲得远远的,“快走快走!真是晦气!”梅逸廉推着板车继续走。“二师兄你是不是偷偷拜了他人作师傅,这装模作样本事可不像咱们师傅教的。”
“闭嘴!不知道你们很重吗?”两箱子的硝石和炮管再加两个大活人能不重吗?他又不力大无穷,木青也跟着笑起来,这孩子眉清目秀,长大定是个翩翩公子。
好不容易到了军营外,梅逸廉累得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宁修冉带着木青在军营四周埋放硝石。一切都布置好了,只等天黑了。“两位大哥你们之后可是要出城?”木青问道。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久留。”宁修冉拍拍他的肩膀,这孩子怕是舍不得他们。
“二位可有出城之法?”
“这……”宁修冉一拍脑门,这确实是个问题,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进来容易出去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倒是知道个出城的法子。”木青笑着说道,“我们村有个算命先生曾说过平榆城易守难攻,是按八卦建城的。所以平榆城总共有八个门,可目前只有四个门是可以通行的。也就是说还有四个门是封着的,但不是打不开。”
“行啊你小子!梅逸廉揉揉他的头,“是个好苗子,等事情都解决哥哥好好教你。”
“真的?逸廉哥哥你可以教我武功吗?我想像你一样拥有一身武功行走江湖劫富济贫。”
“你想行走江湖?我还以为你想像你们上官将军一样统领千军万马呢。”梅逸廉晃晃自己的酒壶,“真是背,竟然没酒了。”
“其实我也想像上官将军那样保家卫国。”木青烦恼地挠挠头。
“可别,行走江湖就好!领兵打仗可不是易事,需从长计议。”一个上官斐已经够可怕了,再来一个她真不敢想象。
夜色深了,宁修冉他们引燃硝石,整个军营外围都在燃烧。三人换上通古士兵的衣服乘乱冲进去,大喊:“着火了,着火了!”一听着火了士兵们都跑过去救火,整个军营乱作一团。宁修冉一个帐子一个帐子地翻,也没有找到那几个姑娘。“这边!”梅逸廉喊道。
三人冲进大帐中,“姐……”梅逸廉捂住木青的嘴,这几个姑娘不着寸缕,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真是帮畜生,梅逸廉拖着木青往外跑,木青还在呜咽着。木青挣脱开梅逸廉的手,“我要杀了你们!”捡起一把刀冲向通古士兵,梅逸廉一剑斩了反抗的士兵,出手之迅速。扛起木青乘着那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冲出军营。
回到破庙,木青呆坐在地上一声不吭。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只是那双纯净的眼睛布满了血色。拳头攥得紧紧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
“木青,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把这些杀害无辜的人赶出平榆城。”宁修冉握住他冰冷的拳头,“只是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候。”
木青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我带你们出城。”看着这个小小的背影,从此以后孤身一人,宁修冉心里甚是复杂。
三人来到一封死的城门前,这门虽没有人把守,却上了铁锁。沉重而漆黑的大门就像一座牢门锁着座城里所有的人,梅逸廉看看锈迹斑斑的铁锁,光是锁链也有百余斤,要打开并非易事。对了还有硝石,三个人搬来硝石炸锁链。这动静肯定会惊动城里的士兵,他们动作必须快。一个巨响伴随着地面的震动,锁链被炸断了。“快开门!”宁修冉和梅逸廉推门,这门不知道封了多久打开好生费力。
“抓住他们!”巡逻兵闻声赶来,“师兄你们开门!我来拖住他们。”宁修冉拔剑,很快打晕了好几个士兵。可赶过来的巡逻兵越来越多,她抵挡不了多久。
“快过来!门开了!”梅逸廉大喊,宁修冉根本脱不开身,“师兄你快,带着木青走!别管我!一定要救上官将军,整座城百姓的性命都系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快走!”宁修冉手臂被刺伤,“走啊!不然我们谁都走不了!”
梅逸廉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转过身拉起木青往城门外跑去。可木青却挣开了他的手,用他小小的身躯抵住城门上,厚重的城门重重关上了。宁修冉被团团围住,师兄一切都拜托你了。宁修冉手中的剑掉在地上,长枪短剑都对着她。木青却笑着,“我不能留下修冉哥哥一个人。”
宁修冉眼眶发酸,真是没用竟让一个小孩子来救自己。宁修冉和木青被押着去了总兵府,那古都端坐着,手持一拂尘,看着还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就是你们炸开了城门?”苍老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不就炸了个城门吗,怎么?堂堂那古都国师莫不是给惊着了?”她现在是阶下囚,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反正都是要死不逞个口舌之快岂不是委屈。
“在军营放火的也是你们?”那古都问,木青狠狠地瞪着他。士兵抓着他的头发,木青还在挣扎。
“这么快就传到您耳朵里来了啊,真是不胜荣幸。可惜这火烧得不够旺,让人失望了些。”宁修冉笑着,那古都眼露寒光,刚好那个军营是通古的粮草营。虽是没有伤亡可粮草烧得却所剩无几,那古都拂尘一甩,站起身。当他看清宁修冉的脸时,吓得险些摔倒,“你!”
“国师免礼,初次见面您这礼太大了。”
那古都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