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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一怒为红颜(1 / 2)

已临近午时,天灰蒙蒙的,雪花纷扬而至。下雪了,怪不得如此寒冷。宁修冉望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这是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不过片刻功夫她头上就被雪花盖满了,掸去身上的雪宁修冉来到梅逸廉的帐子中。醉鬼总算醒了,恐是酒喝多了梅逸廉醒来就头疼不已。“我的师兄已经午时了您老人家总算是醒了。”

梅逸廉拍拍脸喝了口茶润润喉,“人生难得几回醉,醉酒的乐趣你不懂。”

“难得几回醉?”宁修冉眉毛一挑,“师兄说这话都不心虚吗?你哪回不是喝的不省人事。还记得那次偷喝师傅的酒被罚抄书的事吗,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六你好意思说我,要说抄书谁敢与你争锋,咱们六个里就你抄得多。”

宁修冉无力反驳,若是论被罚抄书她还真是最多的,“师兄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是要回寂岭山吗?”

梅逸廉揉揉发酸的肩膀,“小六我得跟你说个事,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险些给忘了。”她这个二师兄平日里虽懒散,但在大事上绝不会马虎。

“我那日替上官斐诊脉,发现他体内的寒毒并非雪蟒之毒。而是霜华丹之毒,霜华丹是取八十一种苍银虫淬炼而成,其功效与灵域雪蟒无异。而且苍银虫本身带有奇香,服用者血液中自会带这种奇香。不细查就跟你一样误以为是灵域雪蟒之毒。”

“霜华丹?”宁修冉陷入了沉思,“那不是…”西域盛行御蛇术,御蛇师为了掩盖其身上引蛇的毒性常服霜华丹避之。难不成上官斐会御蛇之术,这么想也不对,他是大周战功显赫的血衣大将军定不会修习西域的邪术。

御蛇术不是什么正派之功夫,同损人害己的邪术无异。修习御蛇术之人必常年服用特制的毒药,用于引蛇和控蛇。据说在西域有一种最高境界的御蛇术名为万蛇狂舞,若是炼成可招万蛇,自然她只在古籍上看过些记载。修习御蛇术之人都不长命,稍有不慎便会当场殒命。万蛇狂舞这种集御蛇大成之术练成者更是微乎其微,不过却还有人前赴后继。一旦炼成一生也只能用三次,最后油尽灯枯而亡。

“看上官斐的脉象也不是第一次服用霜华丹,血液中带有奇香可见是常年服用。他体内可不止这么一种毒,还有水凝脂之毒。水凝脂是一种产自南疆之地的苗蛊,这种蛊提炼出的毒性偏阳,服用者轻者高烧不退,重者毒火攻心。霜华丹和水凝脂是两种相生相克的毒,也就能解释为何上官斐中了念悔之毒没有当场毒发身亡。他体内的这两种毒加起来同念悔不相上下。”

梅逸廉继续说道,“上官斐体内这两种毒相生相克,互相制约,虽不致命,可发作起来也是生不如死。我不知道你们上官将军出于何种目的才常年服用这两种毒,可终究是损益身心之事。”

上官斐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地方,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上官斐了。

梅逸廉想起一些事,“我曾听说以前有些为了躲避仇家的江湖人士,用此这两种药来隐藏内功,不过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两种剧毒,其后果只有自己知道,发作起来的痛楚常人是体会不到的。”

太多事宁修冉想不通,似一团乱麻堆砌在心中,上官斐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才服用此药的?又或是在隐藏什么,雪越下越大,悄无声息的将眼前之景全部染白。落在掌心的雪很快就融化了,留下冰冰冷冷的水珠。一片一片的雪花在眼前飘过,宁修冉一个人在雪中走着,她心中有太多的不解和疑问。

平榆城渐渐恢复生气,大雪苍茫,街上稀稀疏疏撑着油纸伞的行人。脸上没有战战兢兢的恐惧,一些商铺也开门迎客了。雪已经下有半尺厚了,偶尔听到有人说着瑞雪兆丰年。平榆城刚经过一场劫难就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很多百姓都觉得这是祥瑞之兆,是劫后余生上天给予的祝福。宁修冉找了家客栈要了一壶清酒,店家还送了盘牛肉。宁修冉酒量不济少喝一些还可以,不过大雪天能喝上一壶热酒身子也暖和不少,她多少能理解梅逸廉为何如此嗜酒如命了,不过喝得不省人事被人抬回去,怕是只有梅逸廉才做出的事。

“公子看着面生啊,不是我们平榆人吧。凡是来过我们店里的客人我基本上都认得脸。”店小二憨厚朴实地笑着。

“小二哥好好眼力,我确实不是平榆人。”

“那公子是路过平榆吗?前天平榆还处在通古人铁骑的□□下,公子今儿来真是走运。这不老天爷都开眼了,带来了祥瑞之雪。来年定会有个好收成。”

门外的大雪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样子,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很快覆盖了整个平榆城。宁修冉的酒已经喝完了,“小二哥结账!”

“好来,公子您慢走!”

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街上几个玩闹的孩童不畏严寒团着雪球,小脸冻得通红却笑得开心。宁修冉心情舒畅不少,酒招雪中扬,青瓦盖霜白。宁修冉沾了一身雪,天地之大她是何其渺小,师傅常言天下皆棋盘,命数最难定,算得了天下却算不得人心。

回到军营时已是傍晚,因为下雪不得不暂时中止行军,怕是要在平榆城多停留几日。她没有自己的帐子只得到处乱转,最后梅逸廉说不习惯同她一起住,还把她赶了出来。宁修冉一顿痛骂,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到上官斐的帐中。

上官斐同南玉程,邵章允一同商议下面攻打重宛城的事,宁修冉不懂行军打仗,趴在一边翻她的剑谱,越翻越困乏。剑谱上招式没记得几个,倒是先把自己弄得睡着了。上官斐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剑谱,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招式,学了防身都不见得用得上。宁修冉侧着头趴在桌案上,纤长的睫毛如颤抖的蝉翼,肤白胜雪,粉唇似春桃染。

上官斐竟看出神了,拿过披风盖在她身上。他对宁修冉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们相处不过半年,起初她见他总是低着头怕得很,可时间久了她胆子越发得大起来了,不但敢顶嘴还敢捉弄他了。这二十几年似乎只有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真切感觉到活着,上官斐伸手要抚上她的头却骤然停住了,慢慢攥成拳头。

宁修冉睡梦中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她睁开眼睛发现桌上真有饭菜。不是做梦,马上喜上眉梢。披在她身上的披风也随之滑落,这不是上官斐的披风吗?帐中不见他的身影,是去了哪里。宁修冉拿着披风跑出帐外,却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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