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院子的银车就无人看守,替换饷银自然就不在话下了。我查阅了全部的口供,其中有人提到过看到的日头位置不对。昨夜还是赵总兵告诉我这家驿馆的布局,这才恍然大悟。”利用这点小把戏轻松替换掉十万两白银,还真是有些讽刺。
宁修冉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环节,可谓处心积虑,她还是不解到底是何人需要用到这么多银子,难道是贪污?“将军觉得是谁打算将这笔银子中饱私囊?”
风越来越大,吹起上官斐的衣角,“这世间没有人会嫌自己口袋中的银子少。饷银失窃,对朝廷而言最多是损失一笔银子。可因为饷银失窃牵连到的人远比饷银丢失来的重要。”
饷银失窃太子也不算独善其身,三皇子受累,而从中获得最大利益的只有七皇子。皇权之争就像一潭深水,里面暗流涌动,各方势力混杂其中,临都的皇城从不太平。
宁修冉合了合衣领,真冷。一开始她虽知晓饷银失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没想到会牵扯这么多人,更没想到会牵扯到皇位之争。如今看来不管饷银失窃最终落在谁身上都是一场风雨。
回到客栈上官斐慢慢取下自己的面具,望着水中的倒影,手中的铁面握得更紧了,带上面具他就是上官斐,永远都只能躲在这副面具之下。
“将军你在吗?”宁修冉睡不着,见上官斐房间内的灯还亮着,便来敲门了。手里还捧着一包栗子,她刚买的。
“什么事?”
“我买了栗子将军要吃吗?”宁修冉纯真的眼眸纤尘不染,在她的眼里封存着一方净土,每每看见这双眼眸上官斐都无比痛恨自己双手的血腥。
上官斐愈发得冰冷,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冻结宁修冉身上的所有温度,看来他心情不好,“那我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宁修冉回到屋里,烛影摇动,百无聊赖地剥着栗子,却没了半点兴致,回想起刚才上官斐那副骇人的样子她就心绪难平。坐在床边思前想后,也想不出半点头绪,更是难以入眠。拿起她的剑来到客栈后院,没事练练她半吊子的剑法。许久没舞剑生疏不少,宁修冉剑法轻盈,身子又瘦小,身法也显得轻便许多。步履轻盈似蝶舞翩翩,剑随身行也是头头是道,剑声齐鸣,斩了几枝枯叶,虽是干净利索,不过也是中看不中用。
上官斐看着院中的宁修冉,身法不错,就是用剑没什么力道。出手够快不够狠,给别人的可乘之机太多。就她这剑法恐是接不了自己两招,不知授她剑法的人看了会不会觉得有辱自己的威名。绣花枕头般的剑法,别说御敌了,不给人砍死就不错了。上官斐关了窗,这几日他也没怎么休息,头甚是疼。看了宁修冉的剑法更头疼了,刚躺下又立马坐了起来。她身上有伤不好好休息半夜舞什么剑啊,剑法又是那么惨不忍睹。
上官斐推开窗,发现宁修冉不舞剑了竟在爬树。深更半夜的发什么疯,宁修冉爬到树上将鸟窝放置在一个牢固的位置,她刚才斩了树枝差点毁了鸟儿的家,还好她轻功了得接着了,不然真是罪过了。“鸟儿啊鸟儿,我真不是故意的。”她还拿了麻绳给鸟窝固牢,这下就是刮风也不会掉下来。拍拍手,心里一阵欢愉,光顾着高兴了,竟忘了在树上了,脚底一滑。宁修冉惨叫一声,结结实实从树上摔来,四脚朝天,像翻身的乌龟。她这腰险些要给摔断了,疼得她眼泪要出来了。
上官斐摇摇头关上了窗,似乎所有的烦忧在一瞬都被消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