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高数比赛上拿了第一之后,沈
星在班上就多了一个老大的称号,这个
称号来的不难理解,就是费西原这个老
三的称号,听起来爆笑如雷。
上午上完课,沈星和伊春去二号食堂吃饭,刚打好菜,就听见不远处何里阳打完菜管着费西原叫:“老三,等等。”
沈星内心狂笑,亲眼看着费西原额角隐隐一抽,停下来白了何里阳一眼。
等坐下来吃饭,沈星拿着筷子戳了两下饭,马上扯开话题说:“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周川崎呢?”
何里阳拍拍桌子,啧了一声:“别提他这个重色轻友的人了,陪她女朋友去了。”
何里阳又道:“沈班长,学校广播报了你高数比赛得了第一的通知,恭喜恭喜。”
沈星低调摇摇头:“我是天神眷顾运气好。”
“怎么能是运气好,分明是实力强悍啊。”
沈星笑:“凭实力怎么也是费西原拿第一。"
何里阳嘿嘿地笑:“他就没你厉害。”
……费西原面无表情捏捏鼻梁。
沈星维持刚才的姿势,无意暼到费西原的菜,语气理略惊讶:“我刚才去打菜明明红烧肉已经卖完了......”
这食堂大妈果然以貌取人,打勺孔武有力,瞧瞧这分量,多的都可装两盘了。
费西原看着她:“食堂刚拿出来的,尝尝?”
沈星学成了周老说话的七分口气,行腔咬字:“予唯不食嗟来之食;以至于斯也。”
即使再想吃红烧肉,毕竟是别人碗里的,就没那么嘴馋了。
他的目光从她红润的嘴唇扫过,愣了一瞬,她一副廉洁而有志气的模样,他倒成了傲慢的富人了。
他突然又想起她蹲在女生面前说话的那一幕,带着自信,沉静,不以骄傲自据,不贬于己。
“鸡腿给我吧。”他把菜盘朝她移过去。
“不用不用。”沈星不是受宠若惊,只是她把饭给戳了……
“换个菜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费西原随意说。
沈星想想也是,于是把鸡腿夹给他,然后稳当的把红烧肉拨到自己盘里,剩了一小半,体贴的说:“给你留一点。”
费西原:“嗯。”
沈星夹了块红烧肉尝了一下,味醇汁浓,口感微甜,果然是第二食堂的招牌大菜。
沈星为表感谢,对费西原比了个赞。
费西原冷静自持的看着她,以为她再说红烧肉好吃,抿嘴点了下头,嗓音微低:“剩下的也给你,只要你以后不吃猪大肠就行了。”
沈星:“......”
到底谁的思路没跟上?
——
下午,沈星从办公室出来,搬着数学作业回三班,途径一班时,在走廊上看到了正在罚站的陈语堂。
他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在墙上,腿不爽地踢着后面的墙,好像和墙有天大的仇一样。
此时午后,是温度最高的时候,沈星去了趟办公室都热的出汗,更别说长时间待在走廊上了。
沈星走过去,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又停下,抬头淡淡瞧他一眼,说:“又罚站呢?”
陈语堂看到是她,男性尊严一下子充斥全身,哼了哼撇嘴说:“什么叫又罚站,你什么时候又看见我罚站了。”
沈星听了,眼睛看着天花板认真想了一下,她不会记错,继而道:“就是上礼拜四,我路过的时候你睡着了,所以没看见我。”
陈语堂平时随便惯了,把老师气死被赶出来罚站那都是家常便饭了,说起上礼拜的事他想了半天才有印象,那天还真有一次惹毛了钱鬼子被赶出来,好家伙,连睡觉都被她看到了。
陈语堂晃晃悠悠掩饰尴尬:“上课时间你干嘛呢,我兄弟们呢。”
沈星用下巴点了点作业,回答完他第一个问题又回答她第二个问题:“你说费西原和周川崎?他们在上课,我们这节课是数学。”
“你呢,又惹你们班钱老师了?”
“他就是个神经病,屁大点事就让我滚出来,就他讲的那些东西,我还不想听呢。”陈语堂心中郁闷,抱怨的说道。
沈星的视线落在他满是汗的脖子,侧头看了一眼走廊外的太阳,热的眯了眯眼:“那你不热啊,今天可有三十七度,好好待在教室吹电扇不行,干嘛非得出来找罪受,蠢不蠢。”
陈语堂早就热的受不了了,关键耐不住脸皮,这会她又提起自然更加烦躁了:“不吹,热死都不吹!”
沈星换了换动作松手臂,笑的漫不经心:“我要是你,我就舒舒服服坐在里面吹电扇,不想听课我就不听,就趴在那睡觉不是更舒服。”
陈语堂看了她一眼,又一副你不会懂的挥了挥手:“那钱鬼子对我意见大着呢,我要是放个屁他还能搬出一大堆大道理说我不分场合乱放屁,我这屁都不能放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可能是觉得这个比喻相当没讲究,他又嘟囔了两句:“我说的放屁只是打个比喻,我可没这么猥琐。”
他要是不把心里的郁闷讲了出来,沈星还不知道他这么委屈。不过,陈语堂这个混不吝的人可不单单就是因为不服管,还可能是自尊心太强脾气太硬,估计钱明看陈语堂也一样头大。
但是这么热的天,人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中暑,把人赶出来罚站多少不近人情。
沈星觉得陈语堂就是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放不下幼稚的大男子主义,吃亏也觉得自己帅爆了,换了费西原,即使受老师针对,一定是过得舒舒服服。
“哎。”她可惜的叹了一声。
陈语堂不懂她的嫌弃,吊儿郎当的说:“好端端你哎什么,我说你咋还不回去?”
“唯沉默是最好的蔑视。”沈星说这句话时也没期盼他能懂。
陈语堂轻嘶:“骂人还!”。
沈星摇头,清了清嗓:“教你做人呢。”
说完,不管他说了什么,顾自走到一班的前门,礼貌敲了两下。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