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年的夜饭,绝对能称之为盛宴,平时贺兰不爱大办的晚餐,今日却煎炒烹炸炖煮蒸都有,尤其丰盛。
桌上放了一整碗染着喜气红色的鸭蛋,像被点了胭脂的福娃,在海味的饭菜下,显得喜气洋洋。
沈星很喜欢吃贺兰做的蛋饺,这也是除夕夜永不缺少的一道菜,外面是熟透了的蛋皮,裹进江南小炒的料,开口一封,便成了一只黄澄澄的饺子,一口咬下去又软又香,很有回忆感。
蛋饺饱腹感不强,沈星一连吃了三只才过了嘴瘾,过了一会,贺兰又是夹红烧肉又是甲鱼腿,愣是让她米饭也没吃就吃撑了。
吃完饭,沈星喝了几口自家酿的果酒解了嘴里的腻,帮着贺兰理桌子。沾了大鱼大肉的桌子果然难擦,洗了两遍抹布,才把桌子擦干净。
贺兰在厨房里洗碗,沈星闲的没事干打开了电视,春晚还没开始,换了几个频道都是一些明星祝福新春的贺词,看一会觉得朗朗上口,多了不免也乏味。
沈星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外面天虽已经黑了,但除夕夜才刚开始,这不,夜空中已经开始时不时燃起缤纷五彩的烟花了。
看烟花也算闲情雅致,沈星索性直接搬了椅子坐在阳台上,因为开了窗户,楼下小区小孩放鞭炮声,和吵吵闹闹笑声嘻语都能听清楚,她站起来趴在窗户上,头略朝前倾,看着一棒小孩拿着烟花棒,蹦蹦跳跳的在转圈。
烟花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宛如星辰无数。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沈星把注意力从孩童转移到手机上,她拿出手机点开屏幕,发现已经有人在群上冒泡了。
有人聊天冲前炮,回复的人渐渐多起来,沈星握着手机,打了一串字:大家都吃过饭了吗?
丁川麻溜的回复:还没呢,才刚上菜。
周宇文专门添堵:吃了,藏了一肚子油,今晚是要撑的睡不着了。
费西原直接了当:吃了。
伊春发了图片:香喷喷的烤全羊谁要吃?
林静发了个惊吓的表情。
陈佳月:不要。
周宇文贱戳戳的说:要吃你给我送过来啊?
伊春发了如来神掌的表情:周宇文你想得美,你就看着流口水了吧。
卢亦铭发了不甚能懂的几个字:晚上的鱼片粥没放葱花。
伊春跟上话:卢亦铭,除夕夜你吃好素啊。
沈星暗戳戳提醒伊春:卢亦铭是说他生病了。
伊春火上浇油:除夕夜生病,卢亦铭你也太惨了。
沈星刚看完伊春回的消息,下面就跳出来周川崎的头像。
周川崎:班长,待会我们去你家小区附近打篮球,出来玩啊?
沈星委婉的拒绝:我等会在家看春晚。
周川崎回复过来:看什么春晚,多没意思,待会费哥说你吃冰淇淋。
费西原发了一串省略号,换行又打了几个字: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周川崎发了个贱笑:那你现在答应不答应咯?
费西原发了个叹号,过了一会又发了来了再说简单的两个字。
沈星咬了咬嘴唇,看着费西原发的那几个字,不由自主的趴在窗台哎了一声,她原本真想不去的,她本就不是一个乐于活动的人,但是拗不过周川崎提费西原,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下来,等反应过来,还真的就不得不去了。
既然要出去,空手总不好,等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沈星跑到储物间往袋子里装了小半袋柑橘,又往兜里抓了两把瓜子,听着外面越来越热闹的烟花声,忽然有一种久违的生活气息感,天真犹然。
贺兰已经在准备去和楼下一位年龄相仿的朋友看春晚,看着沈星跑进跑出跟过来看了一眼:“星星,你在干什么呢。”
沈星拍了拍鼓出来的口袋,将柑橘往身后藏了藏,快速走到门口穿鞋子说:“同学叫我去放烟花,我得迟点回来陪你看春晚了,你和静敏阿姨先看起来哈。”
贺兰教育比较宽松,不会限制孩子自由,理好玄关处的鞋子,忍不住提醒说:“那你早点回来,别去人少的地方,现在坏人可多了。”
沈星点点头,拎着柑橘就往楼梯处走。
沈星家住的虽然是老小区,但是就是因为是老小区,留下来的东西反而多,像旁边的篮球场虽然建的早,看起来环境凋零的勉勉强强,但不免也是玩的一个好去处,每当放学的时候,这里一定是方圆百里最热闹的地方。
因为冷,沈星不得不把手伸进口袋里取暖,把柑橘的袋子改换用手腕拎,手抓着口袋里的瓜子,小跑步伐来到篮球场。
离篮球场还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以沈星颇为顽强的视力,看到了正在玩手球的费西原,慢慢走进,估计他们也看到了她,纷纷将手上的事停了下来。
周川崎看到她,故作惊讶:“说曹操曹操到,班长,我刚刚还在问费哥说你是不是不来呢。”
沈星跨过铁杆,颇为认真的说:“我的行踪,你问费西原又没用。”
费西原将篮球夹在手臂和腰之间走过来,然后又将臂弯里的篮球扔给了周川崎:“听到没有,你问我没用。”
周川崎接过篮球又扔给了何里阳,哈哈笑说:“是我脑子有毛病。”
何里阳接过篮球,手捧在篮球身子微跳,投了一个球,球砸到了篮筐,没中,弹到了费西原方向。
费西原跳起接过球,脚落地又起跳投球,稳稳当当球进篮筐。
何里阳看了忍不住鼓掌,然后将视线落在沈星身上,问她:“刚才有没有三分?”
沈星“欸”道:“我没注意。”
何里阳一听不免有点失望,他们刚才在计分,只有费西原这投踩线了,分数才刚刚打平了,要是三分,那他和周川崎就输了。
费西原赢了,脸上是胜利者该有的闲暇姿态,对着周川崎和何里阳两人说:“都给我愿赌服输。”
三个人脸上都有一丝微妙的表情,这种心理变化分明是只能他们三个人知道,而沈星不能知道的东西,沈星感觉自己来的不明不白的,脱口问:“你们赌了什么?”
费西